深更半夜,纳克特敏在高级牢房里被人用力摇醒。
那人正是看守他的牢头。
“大人,陛下醒了,要见您,您赶紧跟我走吧。”
纳克特敏一个翻身就坐起身,迫不及待向他求证:“陛下可愿宽恕本将军啊!”
“这您要亲自问法老了,我哪里知道。”牢头陪着恭敬到谄媚的笑脸。
纳克特敏迅速整装,担心着自己未来的命运,忐忑地走出牢门。
一路上静得有些过分,通道两侧竟无一人把守,纳克特敏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脚步猛然刹住,回头警惕地张望着什么。
牢头似是察觉到他的疑虑,解释到:“陛下不想惊动旁人,秘密见您,您快些跟着人出去吧。”
正当此时,万俱寂的空气突然被一声尖锐刺耳的哨鸣划破,急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狭窄低矮的走廊里横冲直撞。
一群狱卒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一路狂奔,火光连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迅速向两人身边蔓延。
“纳克特敏大人不见了!”
“快,封锁大门!封锁大门!别让他跑了!”
纳克特敏面色骤变,宽厚的手掌紧紧扣住了那饶肩膀,铜铃般的大眼几乎瞪出了眼眶,“你,你不是要带我去见法老吗!”
牢头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笑得很阴险,“我要带你去见主人。”
“主人?”
“当然是光复阿吞的伟大领袖!”
如同脑壳上炸了个响雷,纳克特敏大惊失色,甩掉那牢头的纠缠,马上掉头往回跑,可哪里还来的及。
监狱里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高喊着,“纳克特敏大人越狱了!”
“阿吞暴徒救劫走了纳克特敏大人”
“纳克特敏大人通敌叛逃了!”
在外人看来,这日凌晨时分,纳克特敏串通牢头企图越狱。事情败露后,牢头为了保护将军不被缉拿,与一众狱卒血战后身受重伤,纳克特敏将军也被捉拿归案。
牢头受不住严刑拷打,很快就招供了,他就是阿吞反贼安插在底比斯监狱的高级间谍,负责打探情报,暗中救出同伴。两月前,也是他买通主管囚犯饮食的厨师,在囚犯的饮食中加入了米坦尼剧毒阿波加什,残忍将狱中的阿吞暴徒悉数灭口。
而纳克特敏将军也早已归顺阿吞,一直暗中将法老的行程透露给首领,并参与策划昨日午后的谋杀案,因惧怕被朝廷处以极刑铤而走险,然越狱失败。
面对这莫须有的指控,纳克特敏有苦难言,无论怎么抗辩也无人肯信他半分。
狱卒们不敢贸然对将军级别的高级武官动刑,便连夜将这晚发生的一切如实禀告给了法老、宰相和大祭司,请求下一步指示。
艾惊闻事变,冲进法老寝宫,把趴在图坦卡蒙床边昏昏欲睡的夏双娜薅了起来。
“醒醒,我们没时间了!”
“干嘛”
夏双娜听艾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事情始末,顿时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艾气得直捶床,“那狡猾的牢头吐了个干净,攀污完将军,就咬破舌下藏的毒丸自尽了!现在,阿伊已经连夜召集元老大臣开会,一会庭议,要给将军定罪,我去努力拖住大臣们,给将军争取点时间,最多拖到明,救下纳克特敏将军,只能靠你了!”
夏双娜还有些恍惚。
不是还有三吗,怎么一眨眼就只剩一了!
她惊叹于阿伊办事的效率,完全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也感叹阿伊手段的高明毒辣,假托阿吞暴徒之手,自己落得清净。
更可恨的是,他们明明知道是阿伊在搞鬼,却找不到直接证据指正他!
而现在,无疑是与时间赛跑。
夏双娜马上准备出发,“我昨晚告诉你的办法,可以试试吗?”
艾叹息,“现在只有这样了……”
另一间简陋的牢房里,霍普特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国家级的审问。
昏暗狭的审讯室里站满了审判官、记录员、书记官和狱卒,一比十的配比,黑压压一大片,还有全副武装的军队驻守在门外,对嫌犯在身体和心理上双重施压,心理素质弱的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主审更是黑着一张让瘟神甘拜下风的方脸。
“名字!”
“霍普特”
霍普特一开始做答,三名记录员就提笔记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笔尖快速摩挲过纸张的沙沙声让本就紧绷的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主审拿过作为凶器的匕首,仔细检查后,凶神恶煞地质问:“为什么行刺法老的凶器上刻着你的名字!”
“因为是我的。”
“你的?!”
“我插在梅多罗肩膀上,梅多罗拔了下来,后来伤了陛下。”
“所以,你是把凶器给了他!”
“我没有!他当时癫狂地攻击我,想要杀死我,我为了自保,将匕首插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