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至于执政季子,也是对他不理不睬的。
甚至,他派往曲阜的使者,连季康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至于灌地的税收,却始终照旧。
灌箬看着治下黎民衣衫褴褛,看着那瘦骨嶙峋的百姓,一颗热血心,早已凉了。
刚刚听闻城头大哗,士卒一哄而散的时候,灌箬的心还是痛了那么一瞬。
当听闻气喘吁吁的连长,说起了齐人一剑斩断了军司马的脖子
灌箬大惊的同时,却是绝了对鲁国的感情。
他直接带着剩余的军吏,前去城门迎接齐人。
这是一个尚礼的时代,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就在城主府门口,鲍牧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双手递给了灌箬。
而灌箬则是双膝跪地,行了君臣之礼。
“大国上卿威严赫赫,灌箬佩服的五体投地。”
鲍牧跳下战车,双手扶起灌箬,他认真的道:
“牧罪有二,其一,以数倍兵力进攻鲁国一城,是为胜之不武。其二,不宣而战,是为耻也。”
他叹息道:“你我皆是华夏,本该亲昵,只是,此事,实在是内有隐情,还望君海涵。”
春秋时代,是一个周礼残存的时代。
在苏轼反评宋襄公之前,宋襄公循旧以至于战败的事情,自古便是褒奖。
到了苏轼批评宋襄公之后,这等因循守旧的时代背景才被弱化,而出现了针对宋襄公此举导致失败的事情,才成为了反面教材。
当然,这里面却是与世家的消失,是有关系的。
直到一祖评论宋襄公是蠢猪之后,对于宋襄公的争议,才彻底的一面倒。
春秋时代,是一个“士”时代。
这个时候的人们,遵守贵族礼仪,行事一板一眼,无不以贵族风范遗存世间。
哪怕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进化到了“兵不厌诈”的地步,但是,贵族之间,还是有着墨守成规的规矩的。
这是一道不能逾越的高墙。
就算是田白,别看他行事素来偏激,但是,面对这个时代的规矩,都不敢逾越太狠。
强悍若越王勾践。
各种不守规矩,甚至弄死了强国大功臣之后,可曾继续强大?
不过是霸业轰然崩塌罢了。
这就是“士”的力量。
士,即是贵族,也是规矩。
这是留存在士人血脉中的规则。
灌箬以士族礼相待鲍牧,鲍牧却是不能使用小人办法。
当然,士族们的“礼”,却也是分人的。
对于蛮夷,高举“尊王攘夷”旗帜的齐恒公,做的就是典范
对于诸夏,齐恒公和管仲认为诸夏亲昵不可弃也!
对于蛮夷,则是以戎狄豺狼,不可厌也!
可以这么说,在以大汉为主体的国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鲁国是周公之后,齐国是姜子牙之后,这两个国家,都是正统的周室之后。
他们之间是亲昵的不能再亲昵的诸夏。
是以,当灌箬以华夏的礼节,见了鲍牧之后,鲍牧就必须要用周礼相待了。
他掏出玉佩,双手递给灌箬。
两人吟唱了一段诗经,鲍牧开口道: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呈此菑亩。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方叔率止。乘其四骐,四骐翼翼。路车有奭,簟茀鱼服,钩膺鞗革。”
灌箬接过了玉佩:“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鲍公,请!”
礼毕之后,灌箬弯腰请鲍牧进入官獬之内。
鲍牧抬脚,迈过了门槛。
他这一脚踏入之后,灌城的士族、国人,就不能在反抗齐人了。
三天之内,大野泽西岸的鲁国八座城邑,就落入了齐国的怀抱。
而此时,鲁国君臣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鲁侯惊呆了。
而季康子却是心知肚明。
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阳生这是恼怒了啊!
季康子当即不敢耽误,急急赶回了家中。
季孙氏乃是公族,又是执掌鲁国朝政的三大家族之一,是以季氏府邸,修建的就像是一个王宫一般。
甚至,就连鲁侯居住的宫殿,都没有三恒的府邸这么的豪华。
季康子一脸寒霜,他的眼底还有无法散去的寒颤。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鲁国实力也不齐国又刚刚内乱过。
就算是季姬不回去,但是,阳生也不会大动干戈的。
毕竟,齐国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