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讲完了,都已经是天黑时分了。
外间,此刻天空已是黝黑着,乌云密闭的,哪里有一点光彩。
不知不觉申修文肚子间不客气的“咕噜”了两下,由于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讲故事,这冷不丁的一下,瞬间激起所有人的笑意。尤其是四九,那笑的都恨不得抱起了肚子,申修文气的是牙痒痒,恨不得上去赏个爆栗。
只是申修文也不好意思,他脸颊儿怯红,正犹豫间要不要告辞,哪知道那胡姑娘娇俏一笑,噗嗤道:“申大哥,晚些就在这里用完晚饭吧,正好今日家父归来,我也将你引荐给家父瞧瞧。”
她说话的声音就如百灵鸟一般,听得很是惬意,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不懂诗文,但是对有学问的人还是打心眼的尊敬。
申修文原是不愿意叨扰,何况又听闻这姐弟两的父亲要回来,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在去逗留,途惹得人家不快。
虽然申修文明白这是小姑娘的好意,最终他还是腼腆着道:“这不太好吧,伯父要回来,我哪敢叨扰,这样吧、我明日过来再谈下细节,四九咱们走。”
申修文是一个知进退的人,说话间就拉着四九扬长而去。
此刻,亦明白申修文所想的胡媚娘最终没有挽留申修文。
她想着明日间反正还会在再见,便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今日遇到的这人着实有些意思,这和她平日里见到的学子是大相径庭。虽然他有时候是狂放了点,说话不着边际,但到底与众不同,尤其是思想。
只是胡媚娘最终还是轻笑片刻,但在这之后她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张望着申修文离开的方向驻足片刻,也不知道此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
夜间、不算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着,南边的“胡记”雕刻店铺内,胡家一家人吃的是满嘴油渍。
食桌上,猪蹄、羊脚,马蹄烧饼...
胡媚娘到底是个女孩子,可能在这一方面会稍微注意一下,反观胡庆和另一个老者可就没个形象了。他们似是在聊天畅所欲言,此刻饭桌上还悄然放置着两杯醇香的美酒,看得出来两父子是在小酌两杯。
可是渐行渐远之后,那老者似乎是有意提到了胡姑娘往事。
原来小胡姑娘竟然是老胡收养在外的闺女,原来老胡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荒唐过,后来更是夜夜笙宵,玩的不知道有多疯狂,可惜疯狂的背后却是严重的透支。
老胡最终玩坏了身子。
而当而立之年的老胡想要自己小孩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子亏空的厉害,要不是中途遇到了一位名医,说不定他早就不能人道了,那有胡庆的出生。不过,也正是因为胡庆的出生,这老头才洗心革面回归了家庭,难就难在老胡的媳妇难产,生了儿子胡庆就撒手人寰了,这些年老胡是既当爹又当娘拉扯着两孩子长大,只是看着女儿亭亭玉立,他作为父亲,也巴不得给女娃儿找一户好的人家了却当爹的心愿,奈何老胡家没落,这上门提亲的哪有什么才俊。
老胡头虽然年轻时荒唐过,但是那骨子里还是骄傲的很,在者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要才识有才识,要容貌也不比其他女娃儿家差,虽谈不上是才高八斗,但也能识文断字,就这一点还颇让老胡头骄傲连连。
“媚娘,忙完了这一阵你也休息休息,这收桌子抹布的事情交给爹和你弟,如今这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免得明日间无精打采累到了自己。”
老胡头和颜悦色的交代着闺女,他说话间那手头上的动作可不慢,说话间还播了两颗花生,又小酌了一口。或许是酒的后劲足,他滋溜了一会,眼神眯起,那眼珠子都泛着销魂的意味。
只是这收拾菜碗本来就是女儿家的本分工作,那知那胡媚娘听完,眼睛浮了一丝雾气,她知晓阿爹打小就疼她,只是当她听完,她撒娇着:“阿爹,不碍事的,媚娘身子骨好,倒是阿爹这上了年纪、香醇美酒还是少沾或者滴酒不沾,这样才能延年益寿,还有阿庆,也少喝点,说不定明日还有要事儿要做。”
闺女一直都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一样。老胡头是知晓自家闺女一直都很孝顺,虽然他听着女儿絮叨的话,但亦不感到烦闷,只是眼下有事要和儿子商量,只这些话语终究不能让闺女听到。
既如此,老胡头索性找了个借口,“媚娘,爹和你弟弟还有事儿要商议一下,这酒菜也不知吃到何时,你不妨先去休息一会儿,若是阿爹有需要,自会找你。”
老胡头这一番话说的是在理在情,其实也是宽慰闺女的心。
只是那胡家姑娘也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他知这是父亲有意托词,便娇笑了两下,朝着老胡头淡然点了点头,就莲步轻移,径直往自己闺房走去。
现在女子的闺房,就是父亲和弟弟也不会随便进来,毕竟闺女大了,也有自己的私隐了,亦不足为外人道也。
倒是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