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苦笑,眼前的小屁孩也太难缠了,一句话语断了他的念想。
见他犹豫,蔡鞗正色开口,说道:“方教主应该知道,今日我前来此处,不言冒着生死,若被他人传出小子私密妖教一事,想来方教主是明白对蔡府的影响,老蔡太师也绝不会允许!”
“贵教担忧,难道我就不担忧贵教的背信?之所以愿意放弃与贵教纠缠,愿意相信贵教,还是因为贵教的目的不是在小子身上,可若贵教让小子心下不安、夜不能寐,方教主应该知道后果吧?”
方腊抬眼说道:“可你已经让方某心下不安、夜不能寐!”
蔡鞗想也未想跳下木凳,转身就走。
“贵教不愿放手,那就开战好了。”
正当他起身时,数名汉子大步上前挡住去路,十七大步上前,眼看就要血溅三步……
“盐城我教要了!”
蔡鞗脚步一顿,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咚咚……”
一阵房门砸击入耳。
“少爷……少爷……”
“呜呜……”
“少爷您在哪……少爷……”
“呜呜……”
耳听着门外绝望哭喊,蔡鞗头也不回。
“盐城……十日内,见了一百三十万贯银钱,整个淮南盐场都是你们的。”
说着,蔡鞗再次欲要离开,挡住的几个汉子再次冷脸拦住去路。
“方教主,这是最后一次,信不信,小子今日就将你们全部杀死在这里。”
方腊眉头皱起,缓缓站起,低头看着头也不回的蔡鞗数息,又看向挡住的几个汉子,摆了摆手。
“贵客登门,怎能没了礼数?”
“退下!”
几名汉子默默抱拳退下。
“一百三十万贯银钱是不是多了?三十万贯钱帛,百万贯钞!”
“呵呵……”
蔡鞗头也不回,嘴角露出一个漂亮弧度。
“方教主,小子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就是贵教的诚意?如果是的话,小子给方教主一个优惠价,三十万贯钱帛不要了,一百万贯盐钞即可,怎么样,小子够义气吧?”
说着毫不犹豫走向破旧店门,一直没有开口的包道乙却大步追上。
“小衙内且莫要恼怒,气大伤身……”
“老神仙,你哪只眼睛见到了小子恼怒了?贵教日子不好过,拿不出这么多钱帛,小子可以理解,怎么就被老神仙说成了气大伤身了呢?”
包道乙一阵无语,任谁也知,因元祐党人废弃盐钞之事,市面上谣言四起,以至于盐钞几如废纸,谁也不知朝廷最后是否真的废了无数盐钞。
“百万盐钞”听着确实是个极为恐怖数字,可也就看着而已,事实还真值不了多少钱帛,当蔡鞗直接去掉了方腊嘴里的三十万贯钱帛后,包道乙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蔡鞗越是一脸笑意,包道乙心下越是不安。
“一百三十万贯钱帛就一百三十万!十日内若拿不出如此钱帛,就当此事从未有过,小衙内以为如何?”
蔡鞗一脸怪异,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老儿,在自家门前不怕死摆摊,他当然认识清瘦老儿,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站在自己身前,更不会想到会出现在如此情况下。
上上下下将抱拳的包道乙打量一番,又看向冷着脸不语的方腊,微微点头。
“可以,只要十日内,小子见到了钱帛,整个淮南盐巴都是你们的,小子连沾都不沾。”
话语说完,再也不理会眼前一群人,门外的哭声越来越绝望,十七冷漠紧紧护在一旁。
“吱呀……”
房门打开,泪眼朦胧的绿桃一头扑在他身上,双臂的力度让人难以喘息,蔡鞗从未想过,梳着可笑发髻小丫头的力气会如此之大……
“少爷……呜呜……呜呜……少爷……绿桃……绿桃听话……呜呜……别不要了绿桃……呜呜……少爷……”
“本少爷不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吗?赶紧撒手,都快被你勒死了……”
“呜呜……绿桃哪也不去……”
……
一干汉子看着梨花带雨的绿桃紧紧抱着蔡鞗,看着他为咧嘴大哭女娃擦眼泪安慰,看着他的狼狈,看着他一再向女娃保证远去……
方腊心头纷乱不已,怎么也未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心下叹息,正准备先离开江宁城,先在外面躲一阵子再说,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时,没了一条腿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按刀背弓汉子,气氛瞬间紧张凝重。
苏老大一脚踏入店内站定,面无一丝表情看向方腊,双方冷漠对视……
“砰砰……”
一步一声“砰砰”木棍假肢撞击地面声,苏老大转身远去,至始至终都未有开口说了一句话语,带着一群短身汉子转身离去……
包道乙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