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汉子腰间挂着利刃,手中拿着坚硬棍棒,三五一群悍不畏死冲入人群,棍棒雨点落下,刚刚抢了不少财货的百十个浪荡子瞬间崩溃,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打,给老子狠狠打”
刘一刀一棍子砸倒怀抱着一匹绸子的汉子,随着他的愤怒暴吼,数百汉子挥舞棍子愈发急切,混战更加惨烈。
“哎呦”
“小五衙内小五衙内你你不讲规矩哎呦”
一大汉正要怒骂,下一刻脑袋便挨了一棍,一边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飞奔逃窜,一边死死护着抢来的银质尿壶,唯恐他人抢了自己的战利品。
“快快逃”
“该死的你们不抢富户,还不让哎呦快逃”
百十浪荡子四散而逃,数百短打汉子在老将刘一刀带领下,一个一个街道混战,海瑞商号名下打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原海龙帮悍勇海贼,一种是辽国逃离的罪人,是辽国逃奴,都是悍勇亡命之徒,下手极狠,数百人三五一群混战,在方腊一干光明教大包小包,推着几十辆马车财宝逃出杭州城后,杭州浪荡子们哪里会是数百人“悍匪”的对手,若非不愿死了人,街面上早就横尸无数了。
在海龙帮数百汉子加入混战后,整个杭州城更为混乱,原本不知多少股浪荡子相互混战争夺,相互混战黑吃黑,在海瑞商号短短一个时辰砸翻十七条街后
“狗二!你与老子的仇来日再报!今日蔡家不讲道义,若不干翻了该死的那帮海贼,日后谁都别想好过!”
“癞子刘,你怎么说?”
“砰!”
“该死的杭州不是大海,还轮不到一帮垃圾海贼猖狂!”
“干了!老子与他们拼了!”
“对!拼了!”
十个浪荡子头头,纷纷大骂不讲规矩,不去抢城内富户,却打劫他们的海瑞商号。
在刘一刀领着数百汉子连砸十七条街,砸到第十九条街时
“过千人过千人就能吓住了老子吗?”
刘一刀一脸的狰狞。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狠狠打!打死不论”
“打”
双方很默契,都是用着棍棒,一群是每每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数百“悍匪”,一方是吃了大亏,丢了无数财宝的千余浪荡子,双方全发了狠。
陪着苏眉阿娘吃了饭食后,正躺在浴桶里,准备好好洗个澡,静静思考些事情时,十七敲门走入
“近两千人的混战?!”
蔡鞗蹭的站起,阴沉着脸跳出浴桶,绿桃正待大急阻止他出府冒险。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许插嘴!”
蔡鞗很是霸气,光着屁股扯下一块丝锦围在腰间,赤着脚大步走出门房。
“擂鼓聚将!”
“学堂里所有学子、教头随小爷干仗!”
蔡鞗大怒,十七想也未想让人传令,绿桃还在傻愣愣看着暴怒的背影,脑中一遍遍闪现“男人女人”字眼,小脸渐渐绯红若三月之桃,当恼怒身影消失时才回过神来。
“少爷少爷甲胄”
绿桃大急,手忙脚乱怀抱着皮甲冲出门房,追赶暴怒的身影。
“少爷少爷等等绿桃”
“咚,咚”
“咚咚咚咚咚”
学堂内突然响起震天战鼓声,正坐在府衙大堂的一干红绿官吏一阵呆愣,制置使陈建猛然站起,正待开口大怒,询问是哪个如此大胆擂鼓,苏眉转头看向战鼓方向,面上无一丝异样。
“陈大人不用担心,是讲武小学堂的战鼓,想来是我儿在聚将。”
一屋官吏全看向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的女人,娴静的如同静立的七月羞荷,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了这般话语,但在座的都知道,眼前女人并不简单。
应奉局使朱勔抱拳说道“之前数百近千暴民围攻蔡府,小衙内也未有擂鼓,此时莫非蔡府发生了变故?”
朱勔话语刚落,不等他人担忧,陈建猛然大喝。
“来人!”
一披甲将军模样汉子忙站了出来,弯腰抱拳。
“末将在!”
陈建阴沉着脸,说道“立即带百人前往蔡府,若蔡府有任何闪失,太师饶了你,本官亦斩了你的头颅!”
“诺!孙虎不死,贼人休想踏入蔡府一步!”
孙虎抱拳大步离去,厅堂内一阵寂静
“唉”
绫锦院使杨胜深深叹气一声,向苏眉抱拳道“夫人能在危难之时仗义出手,咱家敬服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只是锦帛之事不知夫人会以何种价格收购?”
苏眉一阵沉默,突然淡淡一笑,说道“苏眉想知道,是公公自己询问,还是代表官家询问?”
杨胜、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应奉局使朱勔三人相视一眼,笑道“咱家是官家的家奴,这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