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短身汉子看着方金芝的目光很是怪异,而他们的目光也再次激怒了暴躁的小辣椒。
“看什么看?”
“我难道说错了?两家联合,相互信任、精诚合作,这是人和,现在咱们却要帮着邢老虎,不说背信弃义,那邢老虎与咱们是一条心?他们正四散而逃呢,万一咱们加入,他们将咱们当垫背的,自己逃了怎么办?”
“现在是邢老虎四散而逃,咱们一旦加入,如同深陷泥潭,就是城外官兵不前后夹击咱们,咱们已是没了地势之利,最重要的是天时不对。”
想着当日听着的课讲,方金芝心下也不知是如何的心情,冷脸说道:“天时是四季春秋,火烧三军是天时,水淹七军是天时,草船借箭是天时,天时是四季春秋,也不是四季春秋,而是时机。”
方金芝瞪向邓元觉,说道:“那可恶小屁孩为何两三个月前张贴告示,之后又三两个月没有动静,还不是在等待今日时机,等待帛锦价格降低,还不是等桑农恐慌不满?此时又是什么时机?是可恶娃娃追着邢老虎打!是数千义勇军虎视眈眈!”
“可恶娃娃说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说的就是,即使咱们赢了也要损失很多,那邢老虎死活与咱们又有何干系?凭什么要救他?抢钱财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羞辱妇人?就算被小屁孩抓了、砍了脑袋那也是他们活该!”
“哼!”
“小屁孩说了,打仗最重要的是目的!咱们的目的是什么?是钱财!是给五行旗购买生铁打造兵器!为了一个浪荡子外人,凭什么要拿五行旗的刀兵甲胄冒险?!”
方金芝一脸的恼怒,也不管一旁的是不是他的老爹、兄弟,扛着小瓜锤就走。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一干人很是无语看着踢打看守几十辆马车的喽啰,指挥着人拖拉着马车准备离开险地
见无人开口,包道乙心下叹息,向着众人一一抱拳,苦笑道:“圣女火气大了些,老道却以为圣女话语并无过错,咱们”
“天师莫要说了。”
方腊冷脸摆手打断,双目一一将人看过。
“城内太过混乱,义勇军距离咱们仅有五里,须尽快离开此地,钱财绝不能丢失了!”
看向玉爪龙成贵说道:“成贵兄弟和天师留下善后。”
成贵抱拳,包道乙稽首。
“谨遵教主法旨!”
方腊抬头看向远处恼怒呼喝喽啰的女儿,冰冷的脸有了一丝柔和
摩尼光明教不敢久留杭州城外,借助渐渐黯淡的天色一路向南,隐入山中消失不见。不仅他们在注视着城内乱局,城外焦躁不安的义勇军同样双眼溜圆,恨不得立即杀入城内,也好趁机发财,只是
“将军,城内都乱了一日,若若再不入城,油水可就那个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难”
盔歪甲斜的牛敢有些尴尬挠头,都保刘士勇“砰”的将节符砸在桌案上。
“老子不敢抗命,你若有胆,可以领所部杀入城内!”
“将军唉!”
牛敢张嘴两下,再次一屁股坐下,一脸的肉疼不舍。
“也不知制置使大人是如何想的,怎么就放过了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呢?”
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杭州骚乱即将落幕,一屋子将领哀叹连连,哀叹错失百年不遇的发财机会,将领们哀叹,都保刘士勇同样惋惜连连,可桌上放着该死的节符,没有调动军令,谁也不敢明着冲入城内。
数千义勇军翘首以待,又惋惜哀叹,城内纷乱争斗正如军中探子所报,随着夜色渐渐笼盖大地,城内烟火渐熄,无数相互搀扶着的汉子各自打道回府,人人带伤,即使孩儿军死死护着的蔡鞗,腿脚也不知被谁狠狠抽了一棍,在苏眉、绿桃、春花一干人搀扶着下了马,掀开裤子察看时,才发现左腿已经肿胀了数圈,看的绿桃直落眼泪。
“没事,只不过被人打了一棍子,比起他人,我还算好的呢!”
说着无所谓话语,缩在一起的小脸、无法沾地的腿脚已经出卖了他的坚强。
看着儿子额头冷汗直冒,苏眉弯下腰身就要背着入府,蔡鞗笑道:“孩儿今日如同大将军冲锋陷阵,若让人见了娘亲背负,大将军又成了开裆裤小屁孩”
终究还是腿脚伤的太重,甚至有左腿断了的错觉,嘴里说着笑,身子还是趴在她的背上。
“罢了罢了,大将军太遭罪了,还是做娘亲的开裆裤孩儿舒服些。”
苏眉沉默不语,背着儿子走入蔡府,母子两人只是静静享受着一路的宁静祥和
“正如我儿所想,这场灾祸是朝廷是老蔡太师刻意引发的。”
苏眉将儿子放在床上,小心帮他退下本该宽松裤子,看着肿胀、青紫腿脚,终究还是开了口。
蔡鞗看着蹲在地上,低头沉默的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