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两人当着官家的面争吵起来,他人也不开口,可将话题扯到“千万贯”钱财后,官家面色骤变。
“爱卿,真有千万贯之多?”
蔡京瞥向冷笑不已的郑居中,心下愈发恼怒,向官家抱拳道:“回陛下,郑大人嘴里千万贯并不属实,动乱苏杭各商贾已经被押解入监,若真有千万贯银钱,想来也已是被官府封存,老臣却未有见到杭州城的回报。”
郑居中冷笑道:“银钱或许可以被乱民抢去,奸商的店铺、田产呢?太师不会以为凭空消失了吧?”
蔡京冷脸说道:“市易关闭后,帛锦价值一日低于一日,苏杭商贾却坚持九百文、一贯钱收购,直至月前才承受不住江南各地不断涌入的熟丝,因而崩溃惹下大祸,郑大人不会不明白缘故吧?”
蔡京向皱眉的官家抱拳道:“各家贩卖了店铺、田产,最终也无法承受价值一再降低,虽惹下了灾祸,却也有帮助朝廷稳住物价之功,老臣以为朝廷不当太过严惩。”
一干人面面相觑,关闭市易就是为了打压帛锦价值,甚至暗中授意各织院挤压苏杭商贾,如今蔡京却说出这番话语,皆有些诧异。
官家沉默良久,再次问道:“爱卿,苏杭乃江南最为富裕之地,朕也曾听闻过几十家商贾千万之言,真的全是假的?”
蔡京心下苦笑,自然知道千万贯钱财被谁得了,可
“官家疑惑也在其理,正如老臣所言,一场混乱已经掏空了他们的钱财,并无郑大人之言。”
见到官家皱眉,郑居中突然说道:“臣不信千万贯钱财会不翼而飞,朝廷当遣能吏严审不法商贾!”
官家微微点头,说道:“苏杭发生了如此灾祸,朝廷自该遣重臣以查,郑爱卿以为何人可担重任?”
郑居中一阵沉默思索,突然发现朝中并无合适人选,正不知该如何呢,突然看到一旁静立的蔡攸,眼中登时露出得意。
“举贤不避亲,陛下不若让蔡侍郎前往。”
官家一愣,不由看向面色阴沉的蔡京,又看向面无表情的蔡攸,点头笑了。
“蔡侍郎忠心至诚,朕以为可,爱卿以为可否?”
蔡京阴沉着脸抱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官家以为可,老臣不敢反对。”
官家很满意点头,看向神色严肃的蔡攸,说道:“既然如此,爱卿暂为江浙制置使,暂督此事。”
“臣必不负官家所托!”蔡攸郑重抱拳。
“哈哈”
官家仰天大笑,忙招呼一干大臣,笑道:“朕前些日又得了些好茶,来来诸位爱卿一同品茗品茗”
官家赵佶大笑,小刘贵妃莞尔不语,蔡京阴沉着脸,郑居中捋须得意,蔡攸面无表情低头静立,茂德帝姬不解左右相顾
“啊嚏啊嚏!”
蔡鞗很是揉了两下瘙痒的鼻子,看向转头看来的绿桃,摇头笑道:“可能是受了风寒,嗓子也有些疼。”
他不开口还好,绿桃神情瞬间紧张起来,想也未想跳将起来,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用着小手试探他的额头
“绿桃这就去请先生”
在蔡鞗还未反应过来时,奔跑出了房的绿桃又跑了回来
“少爷先喝口水,好好躺在床上”
“绿桃一会就回来”
“砰!”
双环丫头很是蛮横的将他塞入被中,正值三伏盛夏之时,待在被中没一刻钟蔡鞗就受不了了。
“不就是感冒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蔡鞗每一次感冒前,嗓子都会疼,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了太大问题,也从没当一回事,他却忘了这是个什么年代。
“鞗儿鞗儿”
“砰!”
苏眉猛然推开房门,绿桃的咋咋呼呼吓坏了这个女人,一路自前厅奔走而来,见儿子正坐在床上,与绿桃一般无二的反应,忙又将他按在被中。
“我儿赶紧躺好,赶紧躺好,可不能见风”
蔡鞗被按入被中,苦笑道:“娘亲不必太过担心,只是小小风寒,孩儿身子好着呢”
“净胡说,三伏里得病最是容易落下病根,最是难好。”唯恐他嫌热不愿意,又用手按着他肩头,一边试探他的额头温度,一边说道:“鞗儿自幼身子骨就差,虽然一年来身子骨健实了不少,可三伏天不比其他,可不能小心大意了,娘亲就你一个孩儿,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娘也没法子活了。”
蔡鞗本不怎么在意,听了这话语,也只能老实的忍耐着被中的燥热。
苏眉用着湿巾帮他擦拭汗水,说道:“城内虽平静了下来,街上却有些流言蜚语,不仅杭州,苏州、江宁、扬州等地都有些流言蜚语,娘亲心有不安,是不是是不是让出些钱财?”
蔡鞗正燥热难忍,听着这话语,心下顿时恼怒不满,说道:“官府自己引发的这场灾祸,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