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朱勔等人哀叹连连,原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他们,结果黄雀屁个虫子都未捕到,吃了蝉的螳螂觉醒了神龙血脉,黄雀却发现没处下嘴了。
算计有失,吃了大亏的他们自是不甘心,严刑拷打,都打死了好几个家主,近千号“叛逆”愣是不开口。
看着眼前情景
“唉”
陈建、朱勔等人苦笑连连,不远处另一群人却有些呆傻,挤在门缝里偷瞧的方金芝鼻子差点气歪了。
“小屁孩最是可恶!”
包道乙一阵无语,按照常理,确实无人会相信这种事情,关键是,正抱着肚子打滚孩童是正常的孩子吗?
“唉”
包道乙一阵无奈摇头。
“小屁孩最是奸诈!”
方金芝又补充了句。
蔡攸胸口起伏连连,不用去看都知道身后数百军卒脸上的怪异。
“闭嘴”
蔡攸大怒,蔡鞗陡然严肃无比,好像之前疯狂大笑的不是他一般,下一刻
“呵呵”
蔡鞗轻笑一声,悠哉悠哉饮了口茶水,毫不在意须发怒张的“大兄”恼怒。
“如果你蔡大以朝廷官吏身份前来,蔡小五就是这态度,因为这里是蔡府,是老蔡太师的脸面,蔡小五虽只算是个开裆裤小屁孩,但在杭州城!”
蔡鞗倾斜着身子,指着自己鼻子。
“在杭州城!我就是蔡府唯一的男人!蔡府的尊严也必须有我来守护!”
“若你蔡大以大兄前来,那没得说,你是长兄,我是五弟,兄慈弟恭,五弟恭恭敬敬的起身礼拜!”
“呵呵”
蔡鞗摇晃着小脚掌,指了指蔡攸身后数百按刀兵卒,一脸的不屑。
“蔡大,你带着官兵前来,是想抄家灭族,还是表现出兄慈弟恭?”
“蔡小五很想知道,你蔡大今日是蔡大呢,还是小五大兄?”
蔡攸胸肺都快被气炸了,很想将眼前该死的庶子抓入大牢,却又知道抓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哼!”
“为公为私”蔡攸冷哼说道:“你想为公,本官给你为公!”
蔡鞗不屑点头,说道:“为公最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也别想占了谁的便宜!”
“哼!”
蔡攸冷声一抬手臂。
“本官奉官家旨意,督查勾结妖人不良商贾一事,本官问你,因何护佑勾结妖人不良商贾?”
蔡鞗冷笑道:“蔡大,莫要以为小爷年幼就能吓唬住了小爷,吓唬住了蔡府!”
“哼!”
“勾结妖人?别以为用了下作手段就能蒙蔽了世人双眼!”
蔡鞗站起身来,向着静悄悄街道拱手一圈,声音陡然提高数倍。
“大宋朝的根基是什么?”
“有人说是官家的英明睿智,有人说是朝堂官吏的忠贞爱民,有人说是一百二十万禁军、厢军,是数百万保甲军、义勇军、土豪兵、乡野军的奋勇厮杀,有人说是无数文人传道授礼稳定民心”
“小子以为都不是!”
蔡鞗盯着一扇禁闭窗口,看向无数禁闭着的房门,毫不理会面色狂变的蔡攸。
“大宋朝的根基是每年万万贯赋税”
“没有万万贯钱财,大宋朝凭什么养活一百二十万军卒,凭什么养活无数官吏?又凭什么可以国泰民安?”
蔡鞗大步走到蔡攸面前,一脸的不屑。
“真宗时,大宋朝有税田五百二十四万顷,仁宗时,仅剩税田两百二十八万顷,税田减少一半,今时还剩税田多少?可有两百万顷”
又走到对面街道,看着静悄悄无数门房、窗口。
“真宗元禧五年,岁收一万万五千零八十五万贯,岁支一万万两千六百七十七万贯,田赋”
“仁宗皇佑元年,岁入一万万两千六百二十五万贯,所处无所余茶盐酒丝铁税”
“英宗治平二年,岁入一万万一千六百一十三万贯,岁支一万万两千零三十四贯,田赋茶盐酒丝铁税增”
“崇宁元年”
“大观元年”
“政和元年”
“雍熙元年,江东路,歙县、绩溪、休宁、祁门、黔县,上等田夏税两百文,秋税两斗两升,中等田下等田”
“青阳县,上等田夏税秋税三斗”
“临安府新城县,夏征帛三尺三寸米一斗五升两合”
“崇宁元年”
蔡鞗每一次冷漠大吼,蔡攸脸色变白了一分。
“自真宗之时,田赋只占岁赋三成,茶盐酒丝铁税占其七!”
“我朝茶盐酒丝铁初时禁榷之法,官收、官运、官卖,后又因何有了买扑之事?”
“因为不值!因为官卖耗费更多,所得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