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考拉不考拉的,又怎能比得了水泥这般好东西?
黄文功蔡翛,不知道是哪个多嘴,高俅和一众大小官吏们急匆匆钻入大船底层,全翻弄着蔡鞗充当压舱石的水泥来,绿桃也慌里慌张跑回船舱,唯恐他人抢了她的鹦鹉。
一干人钻入船舱,蔡鞗却皱眉看着远处百十纤夫,百丈外沙船的巨石太大,依照蔡鞗的估计,沉重船只顶多向前再行半日,之后也只能等待来年水涨之时。
“十七,传令靠岸。”
“诺。”
十七传令,大船缓缓靠近堤岸,船底一干人像是发觉了异样,急匆匆跑了出来,蔡鞗回头看了眼,差点没被黄文功气岔了气,指着宦官鼻子就是大骂。
“混蛋……你们把水泥搬了出来,没了压舱石,小爷的船会翻的”
“靠岸!”
……
蔡鞗大怒,一干人不敢多言,却也不愿将一箱箱水泥搬回底层,无可奈何,不想靠岸也不成。
百十骑前去了应天,一干短打汉子充当了他的亲随,也懒得理会正火急火燎指挥他人搬运水泥的黄文功,小心吩咐了人去寻车马行。
通海镇在宿州泗州交接处,隶属虹县,是汴河沿途重镇,因所处位置缘故,河面船只无数,全是等待缴纳2的行商税船只。
蔡鞗率先登岸,也不愿去理会混账老儿,至于税吏……刚坐在岸边草棚子里,正准备饮一杯暖暖身子呢,就见远处混账老儿鞭打几名税吏。
“那人是谁啊?竟敢鞭打通海镇税吏,估计是有好戏看喽”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蔡鞗回头看向开口老头,而撑着个竹竿的老头也顺势看了过来,两人皆是一愣。
蔡鞗又回过头看向正暴怒的黄文功,笑道:“听老神仙话语,好像通海镇有通天大人物一般。”
撑着竹竿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有事没事在蔡府门口糊弄人的包道乙。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若不是蔡鞗身边的亲随去了应天,老骗子早早的便能将他认了出来。
听着蔡鞗话语,包道乙苦笑一声,说道:“通海镇再如何通天,有一日砍杀了数千颗脑袋的小五衙内在,再如何通天也是无用。”
蔡鞗不由咧嘴笑了,笑道:“老神仙这话语可是不对,小子再如何,那也比不得官家亲信内侍,更加比不得当朝太尉。”
“这……唉……”
包道乙双眼猛然睁的溜圆,继而又是一阵哀叹苦笑。
一老一少两人随意闲聊开口,虎子却紧握长弓,双眼死死盯着角落里的汉子。
蔡鞗回头看了眼不认识的汉子,笑道:“虎子叔不用紧张,老神仙也就整日糊弄糊弄人,不会没事招惹咱们的。”
说着,提着酒壶来到老头身边坐下,又瞥了猛然抬头的汉子,咧嘴一笑,一边为老头倒着酒水,一边笑道:“小子本就是小酒鬼,伤势好像留下了病根,这种鬼天气更是离不开了酒,尝尝小子的酒,最是适合北方寒冷天气。”
数步外时包道乙就知道臭小子的酒水很好,当酒水入肚时,一道火线直入心肺,整个身体如同躺在柔软棉花团中。
“呼……”
“舒坦!”
包道乙毫不客气,一把抢过酒壶,又是一大口灌入肚中,随手扔向一旁的汉子。
“浑小子一肚子坏心眼,酒水却好的紧。”
蔡鞗也不恼怒,好不容易遇到个让自己舒心的人,小脑袋凑前,低声打趣道:“老神仙不会是想抢一堆没用的石头吧?”
包道乙手掌一抖,身体陡然挺直,枯瘦大手抬起就要狠狠拍打小混蛋脑袋,虎子大踏步前,双眼微眯看着一旁年轻汉子。
蔡鞗没有理会虎子紧张,毫不客气一把拍掉混账老头手臂,不屑撇嘴。
“一堆破烂石头而已,不能吃不能喝的,难道你还能扛走不成?”
蔡鞗又指向远处大船,笑道:“那石头高四丈,宽三丈有余,沉在了岸边还罢,若掉入河心,不言阻塞河道,仅在这个冬日打捞,需要多少人手?你这老儿不是故意捣蛋造孽,又是什么?”
包道乙一阵吹胡子瞪眼,蔡鞗微笑依旧,下一刻说出的话语却把老头吓了个半死。
“一堆烂石头而已,想砸还要偷偷摸摸?丢人!要砸就要光明正大的砸!”
蔡鞗咧嘴指了指一汉子,说道:“三儿,爷看着那石头挺碍眼的,招呼下兄弟砸了,顺便拿些银钱,拉纤绳的一人一贯银钱,就说小爷请他们吃酒。”
“诺。”
三儿抱拳大步离去,包道乙嘴角一阵不屑,拿钱吃酒他信,知道浑小子不在乎银钱,可要砸石头……眼珠子陡然溜圆,一脸惊骇看着百十汉子蛮横登船,原本还鞭打税吏的混账老儿成了哭嚎凄惨老人。
海龙帮儿郎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少帮主说咋整就咋整,反正事儿再大也不用他们扛着,三儿一声招呼,百十人提着锤子呼啦啦跳纲辰船只,押运纲辰官员还未反抗就被丢入水中,刀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