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小梁冠孩童哈哈大笑,看着高俅无奈苦笑,看着一帮汉子将一块块石头运到岸……
“唉……”
包道乙深深叹息,从方杰手里毫不客气抢过酒水,不满道:“浑小子的酒水哪有你这般糟蹋的?”
自个说着方杰糟蹋酒水,不羞老儿却仰起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正待将酒壶重重拍在桌案,陡然发现小巧酒壶竟然是银子做成的。
“浑小子……浑小子太混蛋了!竟用银子气老头子……看啥看,再看也不是给你的!”
不羞老儿很是不客气将酒壶塞到怀里,无视方杰的横眉怒目,看向远处正准备钻入马车的浑小子……
“老神仙吃了顿没下顿,圣女因你个浑小子至今还在遭罪,你难道就这么狠心?”
……
“不行!”
“绝不能便宜了你小子!”
包道乙猛然站起,也不理会一脸怪异的方杰,拄着竹竿大步走向一群流民乞儿……
包道乙与流民乞儿说了些什么,蔡鞗不知道,见了整日蹲在门口老儿,心下本能的猜测到他们想要做什么,通海镇是宿州泗州交界处,北面是京东东路下辖宿州,这种地方最易逃脱,目标自然是花石纲。
“小爷把石头砸了,看你们还抢不?”
蔡鞗心下得意,也不管官家满意不满意,反正有水泥,既然这么喜欢石头,那就做个合格石匠好了。
马车足够宽大,是姚仲教早已准备好了的,本就有准备妥当的车马,再加通海镇特殊位置,以及特殊季节,运河沿途的车马行几乎全都聚集在了此处。
长长的车马一路向北,等数百马车来到了宿州时,还没等他下车了呢,十七带着百十骑已经纵马奔到近前。
刚跳下马车,一名中年男子忙弓着身子前。
“房国公府赵三,见过都护大人。”
听着“都护”两字,蔡鞗很满意点头,笑道:“赵三,你来找本都护可是有事?”
亲身体验过眼前一群人的蛮横,赵三不敢稍有迟疑,躬身说道:“小公爷甚是敬佩都护为国开疆拓土,听闻都护前往东京述职,特来相请国公一见。”
“一见……”
“也罢!本都护一路未有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食,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蔡鞗大步走向躁动不已的老伙计,下马容易,马困难,在十七帮助下了战马,小手猛然提动缰绳。
“啾啾”
枣红战马嘶鸣仰天人立。
“轰!”
铁蹄重重踏在赵三面前,吓得赵三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蔡鞗小手拽动缰绳,战马应力而转,“咴咴”撒蹄奔向远处城门,百十骑纷纷扬鞭尾随狂奔,惊吓的路人纷纷躲避……
看着百十人纵马狂奔下混乱,高俅眉头微皱不悦,正待开口,黄文功大急,想也未想跳马车大叫。
“驸马爷……驸马爷等等老奴”
“快!快追驸马爷!”
原本还有些怀疑应天各王公府邸是否先于官家得了消息,看着赵三毕恭毕敬模样,老宦官哪里还敢稍有怀疑,愈发恼怒坑了自己的高俅,照着呆愣马夫就是狠狠一脚。
百十骑纵马狂奔,守城门兵卒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也是见了这一伙人,但也是按照规矩递交了路引,见一群人又跑了回来,而且还不像要停下来的样子,虞侯马六有些恼怒,大手一挥。
“大胆!”
“哪个敢擅闯城门?”
马六按刀摆手,二三十的守门卒忙拿着木棍前,准备入城的百姓一看不妙,大乱逃到两侧。
看到城门竟有人敢阻拦,蔡鞗拿起哨子一阵鼓动。
“嘟嘟嘟嘟……”
哨音又短又急,紧跟在背后传令兵,想也未想举着短号。
“呜呜呜呜……”
短促且急号角声想起,两翼三十余骑疯狂踢动战马,几乎遮住了半个马身的水滴形骑盾竖起,百十骑同时稍微压住马速,数息间,三十余数骑形成内外两层“人”字形锋锐尖盾。
黄文功正在马车里不住催促马夫赶车,因车帘无法看清车外情景,号角响起时才掀开车帘,正见百十骑随着号角声在狂奔中变阵,仅仅数息间便形成一杆巨大锋锐长矛。
“这……这……”
站在车辕的高俅蔡翛面色狂变,高俅是太尉,主掌练兵,蔡翛原是镇江知兵,远比黄文功知晓兵事,远远看着顶在前方两排“人”形锋锐,两人眼中满是惊骇。
马蹄如雷,百十骑如同千军万马泰山压顶,竖起的骑盾若铜墙铁壁碾压一切阻拦,马六入伍二十年,又哪里见识过如此威势?呆愣愣站在道路中间不知所措……
“大人快逃”
都头孙祐惊叫,正待从慌乱逃到路边兵卒中奔到街心……
“砰!”
一声巨响碰撞,马六整个人飞起,也幸好在碰撞的那一刻,苏二十七微微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