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不愿意与高俅待在一起,即使与三兄蔡翛在一起也会觉得不自在,一再被朝廷压制也让他脾性愈发易怒,心下知道不妥,需要发泄心下积郁,带着百十骑在野外奔走狩猎,算是练习骑射了。ygzr
百十骑游走于外,长长几乎看不到头的马车队伍缓缓向北,双方几乎是平行一路向北,因为马车携带的物品较多,有些还是南洋活物、奇花异果之类,更为麻烦的是随行拖拉的沉重石头,速度想快也快不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冬日地面足够硬实,不容易深陷泥土无法行走,但过了淮河后,大雪足有两尺深,行走极为艰难,蔡鞗一只保护很好的考拉也被活活冻死了,鳄鱼则成了蔡鞗口中美食,鱼皮被剥了小心保藏,准备弄把像样的刀鞘啥的。
活物、草木死了八成,反正都是黄文功拖拉死的,官家要打板子也是打他,蔡鞗才不愿过问呢,自个在野外逍遥自在挺好。
道路难行,速度缓慢,皇宫大内却因蔡鞗的一张“礼单”引起轩然大波,自打黄文功在杭州八百里日夜不停送了封奏折后,暴怒的官家寻来京城一干龙子龙孙大骂了一个时辰,原本私下里还挺支持应天教训了臭小子,结果奏折将蔡鞗话语送到开封后,再没人敢多嘴一句,不少朝臣遣人日夜赶到应天。首发、域名、
朝臣们早朝议事,赵福金拿着小扫把有一下没一下打扫御道上冰雪,一边打扫一边抹着眼泪,因为流求岛黄金,因为苏眉、蔡鞗母子,小丫头一年来算是体验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什么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听说了没,蔡驸马很是不愿娶了茂德帝姬。”
“昨日我就在垂拱殿外听了个真真,黄公公说蔡驸马说公主性子不好……说更愿意醒掌……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啥的……”
“我也听说了,蔡驸马说封号与性子相反什么的……”
“听说……五百万贯……”
“还把官家的花石都砸了……官家可是生气了呢……”
……
一群小宦官低声窃语,赵福金鼻头酸涩,眼圈微红,很想捂住耳朵,想娘亲,想那坏人给的糖葫芦……
早朝结束,大半日的争吵让蔡京疲惫不堪,蔡绦小心搀扶着父亲上了官轿,与他这般的还有些老臣。
蔡绦低头在旁小心跟着,就在蔡京准备闭目休息时……
“孩儿以为童贯所言并无过错,辽东京叛乱,女直人占了辽东京,辽人必遣重兵北上抵御,正是我军出兵之时。”
蔡京双目微睁,掀起车轿厚实帘布,正看到赵福金有一下没一下打扫冰雪,默默看了十数息。
“停轿。”
蔡绦好像早就习惯了父亲不搭理自己的自言自语,听了父亲突然开口,忙招呼抬轿宦官停住脚步,又小心将人搀扶出来,正不知父亲因何下了轿子,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嘴角一阵泛苦。
“禁军兵败自有朝廷惩罚,五弟越权处罚……父亲小心着脚下。”
蔡绦刚说了两句事关“小五”事情,蔡京脚步就是一顿,脚下也是一打滑,差点摔倒在地,吓得他慌忙搀扶了父亲手臂。
“小五的事情莫管,就那些混账东西做的混账事,全砍了脑袋也不为过!”
“可……父亲您也知,五弟只是南洋都护,而流求县隶属福建道,虽五弟身上也还有流求指挥使一职,再如何也不能越权处罚禁军,不能在朝廷未有允许时统领兴化军……”蔡绦再次轻声开口。
蔡京皱眉不悦道:“以你的意思,小五就不该过问流求?任由贼人势大占据流求?”
“混账东西!你知道流求距离开封有多远吗?你知不知道一年调兵入岛又要花费了多少银钱?”
蔡京有些恼怒朝堂上弹劾奏折,冷哼道:“小五的奏折就摆在官家案头,越权调动兴化军?兴化军数百精锐因罪发配南洋为将!鞭打禁军?流求岛上留守是哪个?是捧日军左军前厢虞侯王禀!首功是禁军!不是小五统领的南洋水军!”
“人云亦云的蠢货!”
“三千禁军冒进,一日死伤两千,不仅将万余百姓驱逐出城任由野人砍杀,更是连三日都未能守得住县城,消息流入民间后,天下百姓当如何看待我朝耗费无数的精锐禁军?”
“请示?”
“调兵?”
“一干蠢货……”
“要不要老夫派人敲锣打鼓,告诉天下所有百姓,官家是如何的昏庸,朝臣是如何的无能,告诉辽人、西夏人、女直人,我朝精锐兵卒是如何的废物,一群连手持棍棒野人都打不过的废物?”
蔡京一脸的不屑。
“一群废物,小五越权又如何?若满朝诸公不是如此废物,若我朝精锐不是如此废物,小五又何必将立功将领流放南洋?又何必越权为朝廷遮羞?”
“滚滚……看着让人烦!”
蔡京甩袖欲要推开儿子,蔡绦被臭骂了一顿,又哪里敢撒手,忙低头认错。
“都是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