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掌控伊利,那他绝对要举起屠刀,无论对方是谁!
他不敢想象未来有一天,自己亲手缔造的企业与自己没有了任何关系,自己到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己度人,郑钧怀实在无法理解傅松的行为,他难道不怕被下面的人架空吗?被下面的人糊弄吗?
傅松自然察觉到了郑钧怀的不以为然,不过他压根就不在意,因为远景集团和伊利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企业。
远景集团的管理靠的是制度建设和组织建设,伊利的管理靠的是人治。
远景集团的组织制度就在那,一切按照制度来,傅松可以放心大胆地放权,而不用担心被架空。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再过几年,远景集团有没有傅松这个董事长在,影响不大。
而郑钧怀是伊利的主心骨,如果伊利没有了郑钧怀,就如同一个人没了灵魂,没了心脏。
他承认郑钧怀是个能人,但往往越是能人,越是不能容人。
相反,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好多年前,他就对自己的能力有了界定。
当一个校办养猪场的场长,管理七八十号人和五六千头猪,撑死了!
而现在的远景集团,旗下大大小小的工厂、企业几百家,员工五六万人,就算把他劈成10瓣、20瓣,他也忙活不过来。
与其他自己不懂瞎鸡儿整,最后把企业搞黄了,还不如放手让下面的人各司其职,各自发挥。
如果非要让他给自己在远景集团做一个定位,那他更倾向于做一个平衡利益、协调关系、调和矛盾的人。
赵莉对傅松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她隐约觉得傅松有很多东西没说出来,于是她又问:“傅总,如果,我是说如果,远景集团里有郑总说的那种游手好闲的懒汉,您会怎么处理?”
傅松摇摇头道:“赵主任,我不是很赞同用懒汉这个词来形容公司的员工。
懒汉是个贬义词,我们现在说某某某是个懒汉,有一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的意思。”
赵莉笑着道:“懒汉难道不该被指责吗?”
傅松道:“站在企业管理者的角度,懒汉确实该被指责,但如果不知道懒汉产生的原因,就对其横加指责,我个人认为这是不合适的。”
郑钧怀若有所思道:“傅总,这话怎么说?”
傅松笑道:“举个耳熟能详的例子吧。这些年每逢提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就会拿以前的人民公社做比较。
说什么分田到户后,农民给自己种田,所以积极性就提高了,粮食增产了,农民富裕了。
这个逻辑链条里虽然有很多槽点,不过有一点确实说对了,分田到户激发了农民的积极性,把很多大锅饭时期的懒汉,变成了种田小能手。”
种田小能手?
赵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紧咬着嘴唇憋得难受。
这家伙也太逗了吧!
“辩证法中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说法,分田到户是把懒汉变种田能手的本质原因吗?
我个人认为不是的,归根结底,是利益分配发生了变化。
企业里的懒汉现象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企业里之所以会出现懒汉,不是因为工人愿意懒,而是利益分配出现了扭曲。”
郑钧怀马上反驳道:“傅总,你把工人们都想得太好了,有的工人就是骨子里坏,天生的懒!
我们厂早在1987年就取消了干部任免职,实行管理人员招聘之,打破了大锅饭,实行效益工资。
所以,只要勤快些,工人的收入就比改革前高得多,可即便这样,还有些人不好好干活,整天想着偷懒!
傅总,你说这样的人,不是懒汉是什么?”
傅松呵呵笑道:“那只能说明,钱给少了。我要是工人,只要钱给到位,别说好好工作了,就算996、007,甚至让我把厂子当家,一天二十四小时靠在厂子里,我也毫无怨言。
赵主任,如果我给你年薪10万,让你辞去公职来给我当秘书,不过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你愿不愿意?”
何佳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若不是有外人在,她绝对扑上去咬死傅松。
这个sp,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给你当秘书,保不齐十天半月就被你搞到床上去了!
“啊?”赵莉有点懵,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一年10万块钱?”
傅松以为她嫌少,笑道:“不少了,我现在的年薪也才10万,你问问何秘书,她现在年薪多少?”
赵莉连忙摆摆手道:“不是不是,傅总,你误会了,我没有嫌少,不是,您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这心脏受不了。”
傅松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要是来,我虚位以待,钱根本不是问题。我跟你说,我这个董事长的工资不算最高的,只要你有能力,别说年薪十万了,百万都可以!”
张春和郑钧怀面面相觑,好笑道:“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