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目光扫视全场,缓缓向钱夏月藏身的地方走去。
钱夏月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呼吸声太重。
说起来,钱夏月嫁进皇室这几年也没闲着,实力从炼法境一品硬生生地提到了五品,算是很不容易了。
只可惜,这样实力的她,即使好好得藏了起来,但面对着身为炼士的戚夫人,还是一样无所遁形。
“钱夫人。”戚夫人走到木板前,停住了脚步,“能不能劳烦你,替我们解释一下呢?”
钱夏月知道再躲下去,只会让戚夫人更加愤怒。她自嘲地笑笑,自己从木板后走了出来。
“戚夫人,想知道什么呢?”
“将你从皇宫里接出来的人在哪里?”
钱夫人捋了捋头发,她最满意自己这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了。一番奔波下来,好好的十字髻都散得不成样子了,头发也都缠在了一起,用手指一梳就疼得慌。
“我不知道。当初他们来接我的时候,自称是戚夫人的手下。”
戚夫人浅笑吟吟,同时手中长戟抵上钱夏月喉咙。
“我的人?”
钱夏月明白,自己今天逃不过一死,反倒有些洒脱了起来。她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对戚夫人说,“是。”
别说,钱夏月笑起来格外风情,桃花眼微微眯着,是个男人,不,不管男人女人都能明白为何齐志帝国的皇上格外宠爱她,宠爱到愿意不介意她曾经的身份。
“其他你一概不知?”戚夫人的长戟又逼近了一些。
“不知。”钱夏月没有一丝慌乱。不过她也确实只知道这么多,再没什么要隐瞒作假的东西了。
戚夫人没有再多说一句,手轻轻一挥,长戟就割破了钱夏月的喉咙,流下一抹鲜血。
纵使钱夏月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料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突然,以为戚夫人总得再说些什么吧,哪怕是送她归西这样的话。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心下了然,毕竟戚夫人凶名在外,杀人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做法,倒也像她的作风。
这样想,她原本瞪得老大的眼睛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在旁人看起来那短短的几秒钟里,钱夏月还想了好多其他东西。
她想起齐志军临死前叫的那声“娘”,这是齐志军第一次这样叫她,听起来很不赖。
想到先皇,那个带她游历齐志帝国,偶尔也会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她直到最后也没能承认是自己给他下的毒,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目光里满是哀求,好像宁愿不想知道一样。
最后她好像又变成了多年前那个少女,在街上,对一个翩翩而来的公子哥,一见倾心。
好累啊,她把眼睛闭了起来。
王夕呆滞地看着这个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的女人,尽管他也没想着要留她的姓名,但还是不敢相信她走得竟这样的草率。
“戚夫人好手段啊。”齐志询从远处走来,人未至,声先到。
“询王。”戚夫人并不意外的样子,背着长戟,转过身来。
王夕很快就停止了对钱夏月的悼念,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齐志询的身上。
“喔唷,王伯父也在啊。”
戚夫人看着他身后的士兵,又看了一眼王夕,还是开了口,“询王,你真认为你这点人就能与我对抗?”
王夕的兵已经少了一半左右,但也还剩了一百人不到。戚夫人的人几乎没有折损,所以还有一百五十号人左右。
反观齐志询,身后只有一百三十号人左右,气势上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齐志询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确实不够。
戚夫人觉着有些好笑,“既然知道不够,那便快快退去,何苦让这里血流成河呢?”
“戚夫人,你好像有点操之过急了吧。”
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从另一条路缓缓前来。
“秦宣志?”戚夫人第一次露出这样意料之外的表情,倒让王夕愣了愣神,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堂堂大皇子,竟然于别的国家勾搭不清,成何体统!我定要回去禀报皇上!”
秦宣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父皇可没有下进攻齐志帝国的命令啊,不知道戚夫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这下戚夫人说不出话了,这些士兵,虽然叫做戚家军,但是理论上来说是应该为秦轩帝国效力的,没有皇上的命令,她不能随意使用。
只是因为她姐姐的缘故,皇上对她很是宽容,没有派人监督,她这才可以随意将军队带出来。
“而且,怕只怕,戚夫人是再见不到父皇了。”秦宣志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都给我杀!”
话音刚落,大军就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齐志询的兵紧随其后,紫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