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驾!”她有点诧异,再次唤了一声,结果胯下的白马依旧没有半点动作。
苏诗诗带着疑惑看向自己胯下这匹俊美的白马,下一刻却是立马涨红了脸。
原来苏诗诗拍马来到陈元良马车旁边时,两匹马靠的太近,陈元良的这匹老马此刻正低着脑袋嗦着个舌头,不知道在舔哪里。
“你这主人是个登徒子,这匹马也是个登徒马,真是有样学样。”苏诗诗又气又急,一记马鞭甩在老马的头上,趁着老马松口的期间,她拍着白马离开了这里,风驰电掣。
“哎,哎…诗诗,别乱来,等一下崔叔叔。”原本在旁边站着看好戏的银盘捉妖人还没反应过来,苏诗诗已经消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他只得赶紧跟上去。
剩下两个捉妖人库库库的笑了几声,也驾马离开了此处,只留下陈元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老马笨重的扭动着身体,想要去追刚才的那匹白马,它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没有嗦过瘾。
“没出息的玩意儿,净给我丢人。”陈元良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招呼着马夫赶紧回陈府。
待到身后彻底没了捉妖人和苏诗诗的身影,甚至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以后,陈元良一屁股坐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流出的冷汗。
还好自己老爹名头给力,还好苏诗诗没有发疯要撩开帘子看看,否则尽管他跟妖族没有任何关系,但看到马车里面的情况,那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
“少爷,你怎么了?这个天气也不热啊。”马夫见到陈元良擦着额头上不停渗出的汗水,关切的问道。
“没事,少爷我身体太虚了,这是虚汗。”
马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趁着马夫驾车,陈元良撩开帘子溜进了车内。
宽大的袖袍中滑落处一柄匕首,被陈元良紧紧地抓在手中,随后他第一时间将这柄匕首抵在了白柳儿的胸口上。
白柳儿经过短时间的休息,眼神中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尽管脸色依然苍白,但是比她刚刚躲进马车的时候要好得多。
若是换做平常没有受伤,京城高阔的城墙只能拦住普通人,却拦不住她,可现在身受重伤,京城是出不去的,一旦被巡逻的守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在京城内随便躲藏,也有很大可能会被捉妖人找出来,她思来想去,能够依托某人的庇护是最好的,而且这人在京城的地位还不能低。
所以,当逃跑中看见陈元良的马车,她并不是一时兴起,反而考虑了很多,单纯靠自己没办法躲过捉妖人的搜查,若是靠陈元良则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大不了横竖都是死,怕什么。
白柳儿决定赌一把,她逃进了陈元良的马车中,当她在里面感应到捉妖人的离开,内心也松了一大口气,明白自己最终赌对了。
至于陈元良抵在自己胸口上的这把刀,她反而没有放在眼里。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苏诗诗说道:“陈公子这是何意?”
“哼,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你这白虎妖胆子够大呀,竟敢去劫镇妖塔。”
“奴家是白狐,并非白虎。”苏诗诗纠正道。
哦,原来是自己听岔了,陈元良内心暗道一声惭愧,随即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是修炼了魅术的?”
白柳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奴家未曾修过此种功法,只不过因为白狐一族的天赋,或多或少自身会带有一些。”
陈元良恍然大悟!
难怪呢,难怪自己这么没有定力,原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白狐魅惑人心。
这样想着,手中的匕首却丝毫没有放下,“捉妖人已经走了,我算是救过你一命,现在马上滚下去,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别来连累我,否则我这杆长枪白的进红的出。”
“这不是匕首吗?”
“都差不多,一个意思。”
白柳儿听完掩嘴轻笑,丝毫没有把陈元良的威胁放在心上,“陈公子,你压着奴家了。”
陈元良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看起来人畜无害,“不但我要压你,这柄匕首也要压你,你信吗?”
说完此话,陈元良的右手向上递了一分,尖锐且锋利的匕首抵在了白柳儿的下巴上。
这柄匕首十分锋利,眨眼间几滴鲜血顺着流下,滴落在了白柳儿的锁骨上,看起来更增添了几分妖异的妩媚。
马车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外面的马夫没有丝毫察觉。
陈元良的想法很简单,其实刚才若是在捉妖人面前狠得下心,直接把白柳儿交给捉妖人,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因为一时间的犹豫,反而把他陷入到了一个不利的境地。
好在最后成功忽悠了捉妖人,那么也算救了白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