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大年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老爹一直盯着他看,老爹的眼神之中有那么几分异样。等朱大年说完,我老爹才缓缓地说道:“大年,前些天的事情你也都在,大红鲤鱼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一二,你觉得这可能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朱大年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说道:“明义,这些钱到手,咱可一辈子都花不完呐!”
我总觉得这朱大年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该不会是被这些钱给冲昏了头脑吧?
老爹冷笑了一声,他说道:“大年,你回去吧,咱都是农村人,要这么多钱干啥,更何况大红鲤鱼只有那么一条,哪里来第二条呢?”
“明义,我知道这事难办,需要你那一套什么阴阳先生的东西,但是一条大红鲤鱼能换这么多钱,这可绝对是一桩好买卖。有了那么多钱,咱也都不用住着这破瓦房,咱村不是穷吗,但是山清水秀,那大老板都说了,这笔生意做成了,就投钱在咱村开发旅游区,这可绝对是件好事啊!”朱大年还在试图说服我老爹。
其实他的说法没错,我门村实在是太穷了,从我出生到现在村子里连一座小洋楼都没有,那其他村子可都是小洋楼一座跟着一座的起来,甚至一些其他的村子确实开发成了旅游区,人家都搬到城里住了。
不过,这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天不会掉馅饼,那所谓的大老板是什么身份,这还有待考证。
“造福村民是好,不过,我觉得,咱杨家庄恐怕是没有这福分啊!”我老爹说道,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朱大年,而朱大年的眼神也有些游离。
其实,因为十年前的事情,我家跟朱大年家的关系很好。朱大年虽为村长,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听我爷爷和我老爹的定夺,说实话,今天的朱大年的确是有些反常。搁往常,我老爹不答应这事,那朱大年就能明白事情为难,就不会再多说。可是今天朱大年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努力想要劝服我老爹,不过都是普通人,在那么多钱的利诱下,他会动心也是难免,其实,如果不是大红鲤鱼的事情,这事朱大年做的也没毛病。
从他的话里甚至可以听出来,他可能已经答应了那所谓的大老板。
“明义,啥叫没福分啊,人家大老板都说了,咱村这搞个旅游度假村什么的美着呢!明义,我今天可是要说说你了,你好好看看咱家这宅院里,这房子什么的可都是凡娃他爷爷辈时候的物件,一家老小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你可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不觉得心酸?”朱大年这话说的让我老爹为之一动,老爹只是叹了口气,啥都没说。
我知道,朱大年这话可能触碰到了我老爹的痛处,可是,在农村本来收入来源就没多少,也就是一片地,队里头分些经济林,每年也只能是靠这些过活。这样的收入水平温饱就已经不错了,那房子什么的,只要下午天屋里不下小雨都能凑合。
这时候,我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说道:“大年来了啊?”
“是啊,老婶啊,刚才我跟明义说的话您应该都听到了吧,您给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啊?”朱大年朝着我奶奶那边走去,老爹一直盯着他,眼神当中散发出几分寒意。
我觉得老爹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大年,咱先不说这个,那房檐底下有多半口袋麦子,家里头那大秤砣找不着了,你给掂量掂量,看看有多少斤两?”我奶奶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奶奶这是在怀疑,她用了一个相当聪明的办法。
没错,那多半袋麦子是早拿出来准备晒的,朱大年过去,将那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双手紧紧地拿着口袋,一咬牙将它给提了起来。
这多半袋麦子把朱大年给累的是脸红脖子粗的,他说道:“这……我也搞不准啊,大概也就是百十来斤吧!”
我奶奶看了老爹一眼,同时我的心里也是一震。
前边说过,朱大年家里以前是卖肉的,他那双手堪称神奇,当年掂量狗蛋叔棺材的人就是他,不管啥东西在他的手里,一掂量就知道斤两,基本不带有误差的。这多半袋的麦子,他竟然说自己搞不准,这就奇怪了。
难道这个朱大年是假的?
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但是仔细去看,这个人从个头身材到长相,跟我以前熟悉的那个朱大年没有任何的区别。
沈越那种易容术,是因为他那张脸易容的是我们都不熟悉的人,甚至都没有见过的人。他那种情况,大部分的信息都是从沈越自己的口中得知,加他易容的面貌与何村长又几分相似,他的身份就很容易被认定。
朱大年就不同了,这个人我太熟悉了,甚至远远地,只要看到他的背影,或者走路的姿势就能够知道他就是朱大年,这种情况下想要易容模仿,实在是太困难了。可是,很显然我老爹和奶奶都对这个朱大年有所怀疑,刚才的那一掂量,的确是不和常理的。
粮食掂量完了之后,朱大年就说道:“明义,老婶子,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