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推着羊角车又走了一段,还没站定,便见路边的大青石后,骤然闪出五条大汉来,将几人围拢住。
有两人各持着一柄锄头立在正北,还有两个人举着一柄柴刀,青石后还隐着一个穿着虎皮裙的粗犷汉子正张弓欲射。
“把车上的货留下来。”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约莫有四十来岁的农家大汉,面容黝黑,脸皮上满是盐渍,面上虽然镇静,却不时闪过一丝紧张。
“今日是我们弟兄五人开山立寨的大日子,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徐牧野心下惊诧,这伙山贼也不太把自己这个黑灯寨的寨主当回事了吧,凭两把烂锄头,就敢拦路劫道。
这伙人怎么也不像是落草为寇的山贼,姑且不说这寒酸的兵器,缀满补丁的衣服,瞧着领头汉子握在手里的柴刀都在发抖,应该是第一次拦路劫人。
徐牧野本欲将几人教训一番,见几人皆面色紧张,手里的兵器也不趁手,若真斗起来,石鼎天一人足矣。
想到这,心中忽地一动,如今黑灯寨已名存实亡,正缺人手,这不是正好送上门来了?
领头的汉子见徐牧野盯着自己,竟阴阴地笑了起来,登觉毛骨悚然,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想着,不禁退了一步,斥道:
“小子,老子可是正经的汉子,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手里的柴刀可是不长眼的。”
徐牧野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也是一阵恶寒,这汉子面上凶恶,实际上却是色厉内荏,他并不害怕。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寨之主,又有石鼎天这个天生神力的帮手在侧,怎么能害怕几个初次落草的农家汉子。
他敛去笑容,向前一步,冷声喝道: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就敢剪径为贼?这里可是我黑灯寨的山头,尔等在此拦路劫人,可曾向我黑灯寨通禀!”
“嘿嘿,我黑灯寨的弟兄都埋伏在林子里,若是你们敢动手,我保你们走不出姑射山。”
徐牧野淡淡说罢,见对面的五人脸色皆骤然一变,领头的大汉暗暗叫苦,自己可真是霉星当头,怎地一劫就劫到三山五寨的头上了。
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寻死路么。
“大哥,莫要畏缩了,巫咸已经容不下咱们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管他是什么寨,正好杀了,为弟兄们开山祭旗!”
后面一个身形较瘦的矮汉子眼光阴毒,见自家大哥被吓住了,疾声劝道。
徐牧野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却也惴惴不安,自己倒是不担心眼前这四个人。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会儿若真争斗起来,就怕青石后的那个虎皮裙趁自己不备,射上一箭。
两方正僵持着,领头大汉面色陡然一变,像是发了狠,徐牧野面上镇定自若,右手已经悄悄抚上了剑柄。
却见青石后那个正张弓欲射的人“哎呦”一声,跌在地上。
林中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徐牧野瞧得清楚,定是柳三娘子不放心自己,才隐在暗中襄助,看起来自己还是有点用的,对方才舍不得自己死。
徐牧野心下大喜,陡然后退一步,冷声道:
“石头,教他们做贼!”
石鼎天憨笑一声,一把捉住兜头劈来的锄头,轻而易举便将对方挑飞,领头大汉见自家兄弟凌空而起,也挺刀来刺。
石鼎天闪过刀尖,一双蒲扇大手将对方拘在手里,而后凌空一举,掼向后头举着锄头的山贼,“扑通”一声,三人撞作一团。
徐牧野害怕那个会射箭的汉子又放冷箭,忙抢步上前,一脚踏在对方胸前,又将将对方的牛角大弓抢在手里。
那汉子只是“咿咿呀呀”叫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余下的四个山贼聚做一堆,互相搀扶着,却再也没有出手的胆量。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山寨里的四个女人赶来,都早把刀提在手上,嘴里大喊:
“寨主,我们来助你!”
徐牧野闻之心下暗笑,这几个女人还算机灵,知道虚张声势。
对方领头的汉子见势不对,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竟是黑灯寨的寨主黑通天,只是不曾想这般年轻,嗯,这般白净。
想到着,忙撇去胡思乱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
“求寨主宽宏大量,看在我们兄弟初次作恶的份上,饶我们一命!”
说罢,又觉得自己话中有误,自己剪径劫人是作恶,那对方是黑灯寨的寨主,山贼的头领,那岂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其余的三个汉子见大哥讨饶,也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饶你们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日后若传出去,黑灯寨寨主被几个小贼挑衅,那黑灯寨的脸面该往那里放?”
徐牧野听罢,淡淡说了一句。
“这?”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