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你要记住,黑灯寨以后兄弟会越来越多,如果没有寨规,迟早生出乱子,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虽然是山贼,也应该有自己的规矩。”
见屠黑虎面露凄色,徐牧野劝道。
屠黑虎点了点头,应道:
“寨主教训的是。”
“谢谢寨主为奴奴做主,奴奴要去厨房帮忙了。”
翠姑见陆耗子已经伏诛,满心欢喜,又怕自己打扰到徐牧野,便道。
“去吧。”
徐牧野点头。
“可是你还抓着奴奴的手呢?”翠姑羞怯一笑。
“嘿嘿,可能是这几天练刀练惯了,手里要是不捉点什么东西,总是不习惯。”
徐牧野一脸尴尬,忙松脱开对方的软手,道。
“要是再遇到有人占便宜,就告诉我,我把他点了天灯。”
屠黑虎听见徐牧野的话,不禁胆寒,占便宜就要被点天灯,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又是书生,可论起心狠来,自己这落草十来年的老山贼也万万比不上。
不过这话落进翠姑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不仅不觉得徐牧野凶狠,更是感动万分。
“寨主要是真关心奴奴,就不要让奴奴再去厨房帮忙了,那些女人见奴奴长得俊俏,经常挤兑奴奴,奴奴想要留在寨主身边,伺候寨主。”
翠姑贴在徐牧野耳边,吐气如兰道,惹得徐牧野心中一阵意动。
屠黑虎已经默默走开。
徐牧野静了几息,才道:
“你忘了,我还要练金钟罩呢。”
翠姑知对方是借口托词,听罢眼神一黯。
今日能在众贼面前立威,还是借了翠姑之手,徐牧野心思几转,才道:
“不过正好我也缺一个贴身丫鬟,那你以后就不用去厨房干活了,就照顾我吧。”
“奴奴一定好好伺候寨主。”
听到徐牧野亲口应允,翠姑不禁笑容满面,高兴道。
“好,你先去吧。”
“我今天还要下山。”
“那寨主你可要小心啊,奴奴等你回来。”
徐牧野点了点头。
借着陆耗子罔顾寨规、轻薄翠姑一事,徐牧野杀了陆耗子得以震慑众贼,不过在他心头还压了一件大事,就是白文豹逃了,难免不会再寻人来找黑寨的麻烦。
如果是米仓道上其他的小山寨,依黑灯寨现如今近四十条汉子完全不用担心,怕就怕对方能说动除了黑灯寨以外的其他三山四寨。
若是对方势大,用几百悍贼强攻黑灯寨,那黑灯寨这块宝地,自己恐怕就要守不住了。
所以他还是打算用老办法,带着众贼,下山劫道,一来看能不能遇到肥羊,劫些粮食。
二来若是有受白文豹蛊惑的山寨要打黑灯寨的注意,见到黑灯寨轻而易举就能派出三十来个弟兄,那么想必他们也会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到底能不能啃下黑灯寨这块硬骨头。
一行三十来个山贼,浩浩荡荡从黑灯寨出发,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山下,扛旗的是石鼎天,等他把黑灯寨的大旗竖在脚下时,徐牧野已经好整以暇,坐在了屠黑虎搬来的大青石上。
远处的林子里,潜藏着两个探子,正是前日的两人,其中一人道:
“今天又白来了,黑灯寨的这位爷一来,咱们恐怕是连口汤也喝不上了。”
两人悄悄离去。
众山贼在道上一字排开,静等着肥羊上门,可徐牧野等了近半个时辰,却还不见一支商队走过姑射山,不由皱眉,奇道:
“怎么我一下山,就无人过这米仓道呢?”
屠黑虎心里腹诽一句,哪个山寨的山贼,会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道边劫路?而后才小心翼翼,道:
“寨主,平日里黑虎劫道都是先派探子下山探查,若是有大队肥羊路过,才带弟兄全部下山的。”
“像您这样明火执仗的立在道边劫路的,黑虎还是头一次见。”
知道此时徐牧野才恍然大悟,原来山贼下山劫道还有这么多讲究,可没人告诉他啊。
连他自己都是新手,马元年五人以前是灶丁出身,第一次劫道就被自己擒了,更是不懂里面的门道,徐牧野心里暗叹自己做山贼实在是不专业。
不过他下山劫道的主要目的,是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山寨,黑灯寨不是好惹的,至于能不能劫到东西,倒是其次。
徐牧野老脸一红,只能装模作样,道:
“黑虎啊,你不懂,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挨刀。”
屠黑虎心里无奈,路过的商队见你三十来个持刀的山贼立在路边,只要人家不傻,肯定不会再走。
徐牧野本意不在劫道,所以没有注意,但屠黑虎已经发现南边的山坳后头,一直有人藏在树林里探头探脑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