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野走出大屋,便见门外立着一个双手奇长的年轻汉子,正一脸笑眯眯地瞧着自己,道:
“见过徐寨主,陆午奉夫人之命,已在南天崖架好栈桥,接在黑灯寨后山。”
“夫人说无论此战能否灭掉老鸹寨,都会襄救黑灯寨一次,徐寨主只要能拖住老鸹寨的人即可,余下的,自有我们吞骨寨的兄弟去做,”
“如此甚好,替我谢谢白骨寨主,此大恩牧野定不敢忘。”
徐牧野抱拳道。
“嘿嘿,徐寨主的话,小的一定带到,若无其他要事,小的便先行告退了。”
陆午拱了拱手,而后离开了。
屠黑虎匆匆而来,大叫着:
“寨主,陷坑挖好了。”
徐牧野点了点头,吩咐道:
“黑虎,如今白骨夫人已经答应襄助我们了,从现在起寨里的弟兄决不准私自下山,如果有临阵脱逃者,就地斩杀。”
“还有,一旦老鸹寨引兵来攻,咱们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你率十个弟兄将寨门外的石路每隔三尺便凿空一尺。”
“到时候若老鸹寨的人敢来,咱们就在山上扔石头,管把他们砸的抱头鼠窜。”
“寨主好计,黑虎这就去办。”
屠黑虎闻之面色一喜,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徐牧野则领着自己的亲卫去楠竹林中砍竹子,作成拒马桩,拦在寨门后,并且在每道拒马桩后挖设陷坑,使得老鸹寨的人根本到不了寨门近前。
山寨里秦铮正领着三个猎户出身的山贼对着草人攒射,为了能让吞骨寨在灰老鸹察觉中计之前,吞攻下黑面郎岭。
徐牧野需要尽可能拖延时间,所以按照朝廷的军队建制,组建了黑灯寨的弩卫,虽然目前只有四个人,但也不可小视。
三日之期很快便已来到,灰老鸹本以为徐牧野会乖乖地把柳三娘子和那日被劫走的赵元奴送上老鸹寨。
不想徐牧野竟顽抗到底,不禁勃然大怒,据老鸹寨的探子回报,黑灯寨已经凿断了上山的石路,且还在上头摆了许多拒马桩,因为石路往上没有遮挡,所以老鸹寨的探子不敢再前,所知有限。
白文豹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徐牧野此人生性顽劣,不仅抢了寨主您看上的小娘子,还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三日之期已到,应尽快派人攻打黑灯寨。
不然米仓道上的其他山寨说不定会以为,我们老鸹寨怕了黑灯寨,不敢出战。
灰老鸹耐心已经耗尽,因武蟒失了小娘子,便叫他将功折罪,再率八十个弟兄去攻打黑灯寨。
白文豹以前是黑灯寨的军师,此战也应出谋划策,一来比较了解黑灯寨的地形地势,知晓其弱点,二来也是改换山头的投名状。
白文豹闻之欣然前往。
在第三日的下午,老鸹寨终于派人离开黑面郎岭,前来姑射山攻打黑灯寨了。
乌守宫这几日一直伏在林子里,他见到了老鸹寨来的探子,且跟着对方来到了黑灯寨的石路前,老鸹寨的人马一出现,他便悄悄穿过林子回到山寨里报信了。
徐牧野率着屠黑虎、石鼎天等身强力壮的十个汉子蹲在石路上的山顶上好几个时辰了,他隐隐有预感,今日老鸹寨应该会派人来攻寨。
果不其然,知晓了乌守宫的回报,又叫其继续藏在林子里,必要时与吞骨寨互通有无。
武蟒和白文豹领着八十个山贼,行了近一个时辰已经上了姑射山。
武蟒走在头前,似无意问道:
“白先生,寨主既叫你来助我,不知有何计策可攻破黑灯寨?”
武蟒早就知道黑灯寨易守难攻,寨墙高厚,若有好计破寨,自己能少死几个弟兄,那是最好的。
更何况此战之起,也有白文豹的挑唆,若对方不出力,白白死自己的弟兄,任谁都会不喜。
“三头领放心,文豹心中有数,此番定能一战克之。”
白文豹面上含笑,瞧着心中已有定策。
二人说罢不久,便已来到黑灯寨外的的三尺石道上,此道沿绝壁开凿,延绵一里,如今被徐牧野派人凿的七零八落,每隔三尺便有一道石槽,完好的路面上又摆着拒马桩。
“雕虫小技!”
武蟒轻蔑一笑,便命人去挑开拒马桩,老鸹寨的山贼喽啰里分出五个大汉,走在头前,挥动手里的长枪,将一排排的竹木拒马桩挑下悬崖。
悬崖上的徐牧野等人望着,心中紧张万分,屠黑虎道:
“寨主,还不扔石头吗?再不扔老鸹寨的人就要过去了。”
徐牧野摇了摇头,心里告诫自己,每逢大事须静气,而后才低沉道:
“等他们的大队人马走过半里时,再扔不迟。”
这时候老鸹寨的人马才是进退不得。
没过一刻,老鸹寨的大队人马便已来到石道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