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在方才鲸落一时漏嘴，出贵妃二字时，长生神色不由得凝重，现在看来，这位仙山怕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一牵

长生神色凝重垂首，应道：“是！”他想要当帝王，为的是这十几年来所受的冷嘲热讽，欺凌霸辱，这些年来他怎么过的，应当还给那些人。

鲸落上下打量他许久，最后只能轻声叹息些许，“原来你和他真的不一样……”

那个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对这些权利往事压根不在意，更甚至是淡漠的。而他有着野心勃勃，是心有不甘，亦是皇室本能。难道她真的认错了吗？言兼真的不是长生，他就这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为什么，当初那个轻声吩咐给她买糖葫芦的那个长生，和后来言简意骇，想要她心的人是那么的相似。

可无论她认错没认错，眼前这位都不是那个人，他的野心在于皇位。

鲸落抿抿嘴，“我乏了，睡觉去了。”声音是不清道不明的低落，长生不明不白看着她的背影，忘记自己还跪在原地。

似乎有什么东西很快消失了，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几日后，鲸落和长生准时踏上了前往元的路途，这一次她没有单独行动，去找血妖，直接带着七杀前往元。

抵达上京后，几人歇息在了一家酒馆，鲸落估摸着时间，笑眯眯对长生讲，“等下有人来找你，你我该怎么脱身才好？”

长生神色一顿，鲸落极为慵懒倚在墙边，“为什么想要当帝王呢？孤家寡人，有什么好的？”

他沉吟片刻，望着远处楼阁，自顾自笑笑，“为得是众人面前争一口气。”这么多年的侮辱，总归有人还给他们才是。

“争一口气……”鲸落嘴角咬着这几个字，笑笑，也是，她到了这种地步，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吗？

“贵妃对你并不好，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她是我母妃。”一如既往的答案，但是鲸落不相信。她深知到有些时候人死了才是解脱，让她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

“你该不会是想救她，日后登记之日，叫她在囚牢里看着你一步步登上至尊的宝座？”

话落，长生没有回答她，就在鲸落以为这种凝固到接近死寂的沉默会一直蔓延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我是不是很可怕？”

当日他来到修罗道，鲸落这是这么问他的。

你怕我吗？不怕。为什么不怕？不怕就是不怕。

原来他也这样担心过自己吗？担心自己是不是个魔鬼？

鲸落笑了，笑得很是开心，笑得令长生错愕当场，不由得回眸看她。她，“那我很可怕吗？”

“不可怕。”所以他不怕。

“那就是了，我不怕你。”所以他也不必要怕她。

到底，即便长生没了上一辈子记忆，他和她骨子里依旧还是一样的人，狠戾也聪慧。

原来他想的竟然这么一回事，鲸落笑笑，也是放下了内心忧虑。本以为这家伙会心慈手软，结果是跟她一样的冷血。

“长生，我们其实是一类人。”重回一辈子，她更多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发现了曾经那些被她忽略的蛛丝马迹。

谈话间，一帮护卫迅速出现，围住整个酒馆。

赵虎听从指令一个个搜寻，快速踢开一间门，见到桌上端坐两旁的二人，一时怔住。

鲸落看着熟悉的人，举着刀枪快步走来，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扬，“赵虎侍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赵虎身形一顿，目光也从长生移到了他身边这位身上，绝美容颜，举世无双，笑起来，犹如桃花吹拂，人面桃花相映红，美不胜收。

“这位姑娘，你认识我？”

长生也忍不住看去，只看到鲸落笑得灿然，慢慢起身，手缓缓搭载了这位兄弟的肩膀上，唇瓣轻启，像只狐狸精一般，蛊惑人心，“认识。”

赵虎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直接身形微颤，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出来。这是降桃花运了？人直接是晕了，脸红的发紫。

就在鲸落脸颊真的要碰触他的时候，长生猛的站起，一把抓住了鲸落的手，将她从赵虎肩膀带离，站在了二人中间，神情严肃，“你们是哪个队的禁卫军？教头是谁？”

一脸的冷若冰霜，活脱脱像是人家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简直是要活吞了人家。

鲸落玩味笑笑，不由得感叹，“长生这是吃醋了？”

“你再开什么玩笑？”长生被一股莫名愤怒占据心头，连平日里的礼仪称谓都是忘得一干二净。

“哦，对，我忘了。你们凡人是不能吃醋，不能嫉妒的。那……”鲸落毫不介意，直接翩翩越过长生，就打算再次将手放到人家肩膀上，“那不如给我留个空间，和人家兄弟私下谈谈心如何呢？”

长生只觉得自己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