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局门口,王震如往常一边蹲在门槛石上面,王镇撑着伞如上次一般站在旁边,只不过春雨已经变成了秋雨。
“一如震哥你所料,先生让我们去边荒,我去条件最好的岭南,大师兄选择了最艰苦的大漠,小师妹去东北,剩下的西域就是震哥你的了。”
“小师妹是怎么回事?”
王镇苦笑,“先生的书信虽然没有说,不过想来是小师妹自作主张了,那小丫头从来就不是个安稳的主,岁就扬言要做咱们的二师娘,听说现在依然矢志不渝,此次只怕是想让先生另眼相看吧。”
王震看着眼前的雨丝,眼神恍惚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点了点头说道:“程伯康的船队早已在沿海航行了,以后你多帮衬小师妹一二。”
王镇想了想说道:“早期可能帮不上什么忙,等发展三两年之后,倒是可以互通一下有无,岭南那边的许多东西转运到东北还是很值钱的。
先生在书信中特意交代了一下,让你行事别决绝,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不同人种也是人,也有妻儿母亲的,给别人一条生路吧。”
王震眯了眯眼睛,点头道:“看情况吧,顺之者生,逆之则死,平民可活,那些享受够荣华富贵的人,死了也不亏。”
听着这么杀气腾腾的话,王镇有些无语,王镇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去岭南,怕先生更多考虑的还是岭南百姓的安危。
毕竟岭南怎么说也是炎黄子孙华夏后裔,要是在震哥手中折损太多,先生也不忍心吧?
西域则没那么讲究了,毕竟长相就有很大差别,不过这样一来,震哥下手会不会放得更开一些?
王镇很为西域的那些胡人担忧啊,要是识趣一些还好,要是不识时务,怕是活不过明年了。
“先生让咱们先回一趟渝州,大师兄哪里有先生的一些指点,而且咱们也需要渝州的物资和人才支持才行。”
王震摇了摇头,说道:“你回去就行了,到时候让大师兄帮我把物资和人手带过来就行,反正他去大漠也要经过长安。
我趁着这点时间把宫里宫外都给洗洗干净,毕竟是要离开几年的事情,不弄好了,可不能放手离开。
你这次回去,把长安的人手全部带走,他们出来历练几年,现在应该可以用用了,再另外派一批人过来历练吧。”
王镇想了想,点头道:“行吧,在物资和人才上面,你有没有什么需求,这次先生会把竹杖交给大师兄带回来,咱们行事能便利不少。”
听见竹杖,王震眼睛缩了一下,问道:“只是交给大师兄带回来?”
“虽然先生没有明说,不过想来应该是直接传给大师兄了吧?”
王震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一丝失落,最后还是化为了释然,不过心中始终有点烦闷,“就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一下早些动身,我这边也好尽快动手。”
王镇点了点头,暗暗叹息了一声后,转身离开,能接受就好,只是不知道那个倒霉蛋得变成出气包了?
只要倒霉蛋不是自己师兄弟就行。
当吴毅赶上吴优的时候,已经快接近益州了,而从益州去渝州则是乘船顺江而下就行,快得很,中途不停靠的话,只需要两天时间就能回到渝州。
“先生的意思本来是想让你就留在青海,最后和他一起回长安的,你偏偏要跑去东北,何苦来哉?
最关键的是你还把师姑给拐跑了,以后你让先生回到长安后,怎么给师公他们交代才好?”
吴毅站在船头,看着这个从小相依为命,自己拉扯长大的妹妹,满脸的无奈之色。
而对于兄长的斥责,吴优则表现的满不在乎,反正说几句又不痛不痒的,只要自己悄悄的不反驳,兄长多说几句后,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就不说了。
在这方面,吴优反而有些惧怕王正,因为王正从不多说,最多三两句话,爱听不听,不听话就彻底放弃你了。
所以,王正每次说话,听话之人必定谨记在心,并且会很好的约束自己的行为。
因为大家都知道,先生很忙,先生说你两句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你若不听,那以后也就不用听了。
“师姑才十六七岁,师叔二十多了都还没有成亲,师姑着什么急?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十六七成亲算早,二十岁成亲也不晚,偏生师公他们还是老古板。”
“混账,师公他们岂是你能编排的?先生的学问你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连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了吗?”
吴优根本就不怕兄长,嘀咕道:“还不能发几句牢骚了?先生有教,心有不满自然得发泄出来,要是郁结成疾反而不好。”
“就你理由多,先生的学问全被你歪曲了,你立身不正,东北交给你,如何让人放心的下?这次你要是把事情弄砸了,以后我就禁你的足。”
“我有师姑和幕僚团,还有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