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康把王镇送到洞庭湖后就开始回转,毕竟现在渝州是最忙的时候,船只可是很紧张的。
得益于渝州的启发,长江流域这几年许多地方都开始种植甘蔗,虽然在种植、熬糖等各方面总是比渝州差一点,可也比种植普通粮食划算。
毕竟这几年粮食的价格实在是太平稳了,平稳到只有朝廷还在一直不停的收购粮食,粮食商人都快绝迹了。
洞庭湖周边和湘水流域就种植了不少甘蔗,现在正是把红白糖运输下来的时候,回去则多半都是空船,王镇租船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价格还相对便宜。
当船家看见王镇队伍中士卒多短发,试探着问你们可是渝州来的巴人?
见王镇笑着点了点头后,许多人甚至愿意免费带他们一程,皆言受大管事恩惠良多。
要不是大管事把秘法传遍天下,这一带的所有人都还在靠着打鱼为生种地,一年辛辛苦苦下来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活干啊?
有活干自然就有钱挣,再加上种点甘蔗卖钱,一年下来总能剩下点积蓄,日子就慢慢好起来了。
有头脑聪明会打算的整条大船跑跑,现在更是发家致富了,总的来说和以前相比,现在的日子好了不少,只要肯干活,总能吃饱饭。
当晚还有大商人愿意用整个船队,把王镇的所以物资和人手直接全部送到宝安县去。
当王镇见到来人之后,表情稍稍有些惊讶,试探着问道:“张有哲?”
此时的张有哲已经褪去了脸上的青涩,沉稳的抱拳行礼后,说道:“正是在下,想不到小管事居然认识我这个朝廷钦犯。”
王镇笑着点了点头,“有点意思,当年先生怜惜你是个人才,本身又没有什么罪孽,所以放过了你,我渝州一系也不打算对你进行追责,不过你父亲却是我渝州一系的追责对象,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几个意思呢?”
“哈哈,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这些年来,我已经很少见到我父亲了。”
“为何?”
“道不同而已。”
王镇眯着眼睛想了想,问道:“意思是你父亲还想折腾一下了?”
“这个无可奉告。”
王镇点了点头,笑道:“还算坦诚,说吧,所来为何?”
“你渝州一系出走边荒之地,岭南将大兴,我这个朝廷钦犯过不惯苦日子,又不敢太过靠近中央地区,跟着你去岭南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原因就值得你冒险前来见我?”
“如果是别人自然不值得,可你渝州一系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这些年你渝州一系虽杀伐果断,可从不滥杀无辜,我虽然只见过大管事一面,可对大管事的行事准则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对于你们这些一脉相承的弟子,除了住在宫里的那位,我不敢接近外,你们这些人我觉得就算事不成,你们也至于为难我。”
王镇想了想,点头道:“倒是实在话,行吧,就给你个机会,正好我这边人手有点单薄,把你家业呈上来吧,等安定下来之后,不管你是想在陆地还是下海,自然都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有哲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抱拳行礼道:“那就多谢小管事了,张某不才,这几年靠着在父亲那里分来的家资,还有你渝州传出来的秘法,倒是积攒了一点家业。
至少把小管事送去宝安县的船只还是有的,至于其它物资,随后也会陆续转移到宝安县去。”
王镇笑了笑,感叹道:“世家大族这种分散人丁,几头下注的法子用了那么几百年,倒是也永远不会过时。”
张有哲无奈的笑了笑,“存身之道而已,不过以后倒是不需要了,你渝州一系当大兴,又少杀伐,灭门灭族之事更是从未有过,以后世家大族倒是可以安稳一些了。
据我所知,这次江淮的世家大族就准备在小管事身上下重注,该怎么接收,又怎么平衡各方,小管事可得早做准备了。”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我这边简单得很,我的目标是海外,至于内陆,只要你们想要我就给,匠人、学子我都可以支援,秘法我也可以给。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百姓,或者山民、寮人都必须得依唐律行事,岭南虽然边荒,可也是我大唐属地,别的事情好说,唐律必须严格,谁要是敢侵犯唐律,就是直接和我作对。”
张有哲犹豫了一下,问道:“新地开发,势必会和当地山民、寮人有所争执,这个依唐律不太好判定对错吧?”
王镇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如果你们和山民、寮人因为土地的事情起了争执,那么不管对错,我都把责任归咎到你们的身上,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张有哲一愣,满脸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何?”
“为何?”
王镇脸色有些失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