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油罐是你丢下来的?”
看着赞婆眼中的狠色,王武赶紧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没有,你别乱说,我就是用望远镜看见了下面有一个车架而已,我这么高级别的将军,怎么可能亲自做丢油罐这种事情呢?”
赞婆斜着眼睛看王武,语气鄙视的说道:“还高级别将军,大管事的亲弟弟,我呸,敢做不敢当的怂货。”
王武脸色涨红,依然咬牙坚持道:“不是我就不是我,这么大功劳,我可不敢乱领。”
杀父仇人啊,这么大个仇,王武可不敢接下来,吐蕃降唐之后,两家肯定会有所交流,顶着世仇日子可不好过,功劳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了,就凭王正的本事儿,一家人低调还来不及,要那么大的功劳干嘛?
见王武极力否认,赞婆也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决定降唐,和大管事弄成世仇,同样非他所愿,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需要过日子,就这么当成一个意外也好,而且,就算那个油罐是王武丢下来的,本质上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意外。
想到这里,赞婆不由苦笑,这老天,还真是偏爱大唐啊。
“行吧,没其他事就尽快派人过来受降吧,毕竟伤者拖不起,我吐蕃可没有那么多医者和储备药材。”
王武点了点头,“行行行,你传令下去,把伤者集中一下,然后带着士卒撤离原地,我最迟明日午时就会带着一批医者过来应急,这里离达日城并不远,最多后日受降的大部队就能赶过来了。”
王武把话说完,赶紧上了热气球,连锚钩都不解开,直接割掉钩锚绳索跑了。
“呸,怂货,给大管事丢脸。”赞婆看王武的动作就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
王武等切断钩锚绳索后,一屁股坐在了吊篮里面,表情怪异的说道:“没想到随手一丢,既然会那么准,而且还是禄东赞的车架,也不知道这算是选的日子太好呢?还是选得日子太差呢?”
旁边一个士卒笑道:“这当然是好啊,其他的咱们先不说,就说死了一个禄东赞之后,吐蕃投降我大唐,这得少死多少人啊,不管对唐人还是吐蕃人来说,这都是好事儿,我想那些吐蕃人肯定也是乐意的。”
王武点了点头,笑道:“吐蕃人应该是乐意的吧,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只要跟着我渝州一系就有好日子过,以后高原就属于唐境了,他们的日子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王正得到禄东赞死亡的消息后,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想了想对王武说道:“如此也好,那就先送一批医者过去应急吧。
注意安全,谨防有诈,另外空军也不能松懈下来,随时准备应急,点齐所有士卒出征吧,记得派人通知其他城市,准备接收吐蕃降军。
吐蕃大军暂时就分散安置在各个城市吧,让他们看看,在青海的族人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们说的不算,他们自己看到的,他们族人告诉他们的总是真相了吧。”
第二天,王正带着三万巴人士卒,还有两万达日城这三年来训练的吐蕃士卒,连同一批医者和许多药材一起向西而行。
在不惜马力,后勤无忧的情况下,两天时间就赶到了赞婆本部所在的地方,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收缴吐蕃人的冰甲,随后王正亲自去看了看禄东赞的遗体。
“你父亲可有遗言?”
赞婆看了看跟在王正身边的论钦陵,点头道:“有的,父相说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很好,吐蕃投降大唐后,希望大管事能一视同仁。”
王正笑着点了点头,“一视同仁自然会一视同仁,可我的一视同仁可能与你父亲想的一视同仁有点不一样。
你吐蕃许多贵族并非我华夏苗裔,许多人更是冥顽不灵,适当的清洗在所难免,毕竟许多吐蕃奴隶反而是我华夏苗裔,他们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多少得发泄一下才行,这样才有利于长治久安。”
吐蕃是奴隶社会,所奴役的人大部分都是羌人,奴隶社会的压榨自然不用多说,为了调和两个阶层的矛盾,王正觉得来一次大审判是个不错的主意。
适当的清洗一下,不但可以使社会和谐,还能让那些吐蕃奴隶得到初期的生活物资,这样一来,渝州那边也能少贴补一点。
毕竟逻些比青海的距离可远多了,王正就算想要贴补,也太过吃力了一些,能原地解决的事情,又何必那么麻烦呢?
清洗什么的赞婆倒是无所谓,自己一系的人,青壮在军中,家眷已经跟随赞普西行了,根本就没有留在逻些。
禄东赞原本就没有打算还留在高原,这次抓捕王正的计划不管成功与否,高原暂时都不可能继续待下去了。
不成功自然一切休提,哪怕成功了,禄东赞也会立马西行,这个重要的一个人物,唐皇哪怕是宁愿毁了,也不可能让别的势力掌控,所以,暂时的撤离是必然的事情。
“大管事随意就好,大管事觉得应该清洗就清洗吧,不过大管事的动作可得快一些,父相陨落的消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