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放下望远镜笑道:“陛下就饶过他吧,那套黄衣裳其实已经逾越了,也就是王正了,要是换一个人,被吓得直接调转船头远遁海外都有可能。”
李治闻言,有些不满的说道:“也就是王正了,要是换一个人,朕才舍不得赏赐那么重的礼,朕是真觉得王正这些年来确实算得上劳苦功高。
他自己平时也没啥特别的嗜好,弄点好东西吃吧,还都是为了给弟子增长见识,坊间传言好像朕亏待了他似的。”
“哈哈,坊间那会传这种小话,谁不知道王正是最会赚钱的人,他那种日子,只不过是他性格使然罢了,现在坊间倒有不是人学着过他那种日子,还真把身体调理好了不少,于是越传越神了,说那是长寿之法。”
王正一身素衣右手抱着小月华,左手杵着木仗,一步步走来,李治身后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气氛随之肃穆。
“嘿,这些家伙近些年连朕都不怕了,现在居然怕他们大管事,平时不都吹嘘着他们大管事多么随和吗?”
“呵呵,随和又怎么样,王正毕竟盛名在外,第一次见面,百姓当然想在他们大管事面前表现的矜持一些,陛下时不时的出现在皇城城墙上,百姓见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也就随意一些了而已。”
“还有这种说法?朕还真不知道。”
“呵呵,陛下毕竟没有真正的融入百姓之中过,自然体会不出他们的小心思。”
“皇城深似海,皇子对于百姓之事确实不甚了了,朕想让贤儿他们跟随王正修习一二,皇后以为如何?”
“善哉,陛下这个提议自然是极好的,渝州一系学子百万皆出自王正门下,从这些年他们游历天下的情况来看,可谓人才济济。
别说四大弟子了,就算百正那些家伙,其中也不乏大才,虽然他们不修书经,却最是务实,与我大唐而言绝对有大用。
由此可见,王正教育弟子的本事儿还是不错的,而且王正此人自身虽然谨守各种伦理道德,对自身要求极严,可对他人要求又很随行。
教导弟子从不疾言厉色,而是以引导为主,在这样的先生门下求学,贤儿他们想必也是乐意的吧?”
此时666年晚秋,武则天四十二岁,李治三十八岁,李贤十三岁,李显十岁,李旦四岁,太平还在襁褓中。
李贤三个小家伙闻言皆是同时点了点头。
李贤笑道:“儿臣愿意随大管事修习。”
李显点头说道:“儿臣也愿。”
李旦蹦哒了一下,嬉笑道:“我也愿意,儒家那些老夫子尽是板着脸授课,总是讲些之乎者也的孩儿听不懂。
渝州那些小夫子讲课才有呐,孩儿有什么问题,他们也多半会对孩儿讲解清楚,有些他们不知道的就会直接说不知道,让孩儿攒着以后问大管事。
才不会像那些老夫子那样,板着脸让我不要问,孩儿已经攒了好多问题,等着问大管事呐。”
李旦说得有,惹得李治大笑不已,“哈哈,皇儿所言甚是,既如此,那就随朕下车,迎一迎你们以后的先生吧。”
王正看着李治武则天带着几位皇子走下车架,忍不住苦笑,还真是礼贤下士啊。
离着还有十多步远,王正把小月华放了下来,放下木仗后,叩首喊道:“拜见陛下,陛下万安、娘娘万安、太子金安、两位王爷金安、公主金安。”
“哎呦呦,起来吧,你这一跪啊,可是把许多人的小心思直接给跪破灭喽。”
李治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王正接着说道:“十年了啊,岁月在你身上还是留下了痕迹,也是,平安都这么大了,过几年,你都可以自称老夫了,又怎么可能不留下岁痕呢?”
王正也在打量李治和武则天,闻言笑道:“陛下和娘娘这些年倒是变化不大。”
“哈哈,朕也感觉这些年来没怎么变老。”
李治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啊,这些年你让朕的日子过得舒坦顺心,好日子过起来自然感觉不到什么岁月的流逝。”
王正点了点头,“陛下感觉顺遂就好,证明臣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汝若安平喜乐,已报吾之恩吗?”
李治挑了挑眉头,问道:“王正啊,你能告诉朕,你的内心有何所求吗?朕,想听点真心话。”
王正摇了摇头,笑道:“臣知道陛下的意思,可是臣确实并无所求,只是人活着吧,生活无忧之余总得做点什么事情,与其追逐名利权势,臣觉得让百姓多点吃穿,给后人留下点什么,应该会更好一些。”
李治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说起来倒是很简单,理也是这么个理,上天授你慧心慧眼,你却随性而为。
偏偏就是这样,又让你用到了最好的地方,看来这老天还真是挑对了人选,这些年下来,你虽然早已不再任什么事,可大唐依然蒸蒸日上,这又是为何啊?”
王正想了想,笑道:“臣在大江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