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船扬着风帆极速冲入了率宾河的入海口,前进没多久就不得不降帆停了下来,因为岸上传来了一声大喝。
“前方圣驾,来者止步报名,前行后退皆杀无赦。”
“确实是禁军,赶紧降帆随我上岸分说。”
看清楚喊话之人盔甲,主仆二人皆是大吃一惊,只知道三先生要过来,没想到唐皇居然也来了。
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主仆二人还是赶紧降帆上岸,这时候必须得规规矩矩的,如果稍有逾越,让这些外围禁军当成刺客给处理了,那真的是冤枉死了。
“扶桑山阴令苏我复子见过将军,我等受大总管相邀而来,准备拜见我家先生,不知圣驾在前,如有冲撞之处还请恕罪。”
禁军领队看了看三丈外的主仆二人,沉吟了一下,问道:“在此地可有熟识之人证明其身份?”
田中赶紧回道:“大总管身边侍卫可证明我等身份。”
“原地等候。”
不一会儿,努尔哈赤跑了过来,看了看主仆二人后,对禁军领队说道:“那个年长者叫田中,曾到率宾城商谈扶桑百姓迁移事宜,昨日还到此地央求我家大总管来着,还说他家主君是三先生的弟子,今日应该是带人过来了。”
禁军领队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你就派人去通知三四二位先生吧,圣驾在前,吾等不能私自放行。”
“明白。”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转身跑了。
不一会儿,努尔哈赤又跑了回来,随行的还有朱贵臣。
朱贵臣看了看主仆二人,喊道:“苏复,田中,圣上宣你们觐见。”
禁军领队上前喊道:“卸下全身兵刃,张嘴、散发、解衣。”
像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见驾之前搜身可谓严谨到侮辱人格,可这就是规矩,你连拒绝的做不到。
检验完毕后,苏复拿出银两分发给禁军,对禁军领队说道:“在下小船上还有几个随从,和带给先生的礼物,麻烦将军照看一二。”
禁军领队点了点头,笑道:“好说,既然是给三先生的礼物,保管丢不了就是了。”
朱贵臣带着主仆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在这儿候着吧,咱家先去给你们通禀。”
苏复连忙拿出一锭金子给朱贵臣,笑道:“麻烦大人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朱贵臣看着苏复手中的金子,自嘲着笑了笑,说道:“免了吧,当年咱家收你祖师爷的铜子,现在时不时的就得被人拿出来诟病一番。
都已经成全天下的笑话了,以后说不定还得被写进史书里面遗臭万年,咱家现在可不敢收你们渝州一系的钱财喽。”
朱贵臣收王正的铜子其实没人知道,可是随着王正的本事儿越来越大,这家伙自己却向别人炫耀,毕竟能收一个有本事之人的铜子,还是值得炫耀一下的。
可是随着王正的名气如日中天,渝州一系学子开始游学天下之后,朱贵臣立马就怂了。
如果说收一个王爷、大儒的贿赂还可以津津乐道,那么收一个皇帝、圣人的贿赂,还敢拿出来说,那就是找死了,毕竟就算王正不计较,那么多渝州学子,必然也会耿耿于怀。
苏复拿着金子,看着朱贵臣不禁感觉牙疼,想了想,作揖行礼道:“原来是秉笔大人,是在下失礼了。”
朱贵臣也感觉牙疼,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道:“爷爷就不该提这个事儿,个小东夷居然听说过爷爷。”
朱贵臣离开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宣,“苏复,田中觐见。”的喊声。
主仆二人赶紧驱步前行,来到人群面前拜倒,高呼道:“外臣:苏我复子、田中永明,拜见唐皇陛下,陛下圣安。”
“圣躬安,平身吧。”
李治打量了一下主仆二人,皱眉问道:“苏我复子,你是苏我氏后裔?”
苏复答道:“外臣家族遭中大兄迫害,外臣不得已化名苏复入唐求学,陛下恕罪。”
李治摇了摇头,笑道:“对于扶桑,朕也就知道你们女王,嗯,你们苏我氏的苏我入鹿,朕也有所耳闻,朕记得苏我入鹿和厩户合作得还不错,怎么现在又闹得君臣不和了?”
厩户皇子其实就是圣德太子,能称圣德其能力就可见一斑。
苏复自然不会说自己先辈多么嚣张跋扈,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厩户太子改革如春风化雨,扶桑朝野无人不服,中大兄改革如烈火烹油,扶桑如今已民不聊生矣。”
李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也不想了解扶桑的具体事宜,而是问道:“小四说你可以纠集苏我氏旧部,迎唐军入扶桑,此事若何?”
苏复作揖躬身行礼回答道:“中大兄倒行逆施,扶桑百姓苦不堪言,盼王师久矣,唐军若能发兵诛除中大兄,不但苏我氏会协助,扶桑百姓也必然会壶浆相迎。”
李治点了点头,笑道:“其实对于你们扶桑,朕早有派大军攻灭的意思,毕竟上次你们发兵协助高句丽和百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