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娘子,我一看你就不是人。”
小月华大怒,斜眼睛看着俯身下来,一脸笑眯眯的老道士,一边摸身上的小金锤,一边威胁道:“吕老头,你胡子长太长了,不想要了吧?”
“诶,小娘子别急啊。”
吕洞宾一惊,赶紧伸手护着身前的胡子,接着笑道:“贫道一眼就看出小娘子乃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只因下界之时被戾气所染才会忘记了前世今生,今日有缘相见,真好贫道又有所突破,倒是可以度你一度。”
小月华听见吕洞宾说得新奇,于是很自然的问道:“咋度?”
“诶,天机不可轻易泄露。”
吕洞宾直起身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搓了搓,小月华撇了撇嘴,不屑道:“本姑娘不吃你那一套,你本事儿还没我爹爹大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笑不已,吕洞宾唉声叹气的说道:“看来以前行走江湖的本事儿稀松了啊,得了,还是好好待在道馆里面继续做研究吧。”
李治笑着问道:“道长这是静极思动了啊?”
王正起身扯开两张椅子,伸手虚引了一下,笑道:“二位道长先坐下叙话吧。”
李贤则是对李治、武则天和王正夫妇作揖后径直离开。
吕洞宾和清虚子来得最迟,二人本不愿过来凑热闹,是李贤再三派人过去邀请才接过来的,这其实是李治和武则天的意思。
两个老头不理俗世,一心扑在了道馆的研究上面,所谓无欲则刚,他们连李治的面子都不用给,算是真正的高人。
这时代的高人确实是可以不用给皇帝面子,比如孙思邈,还有一些儒家大儒,皇帝请他们入朝根本请不动,哪怕三请四请人家就是不来,皇帝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于世家大族自然得打击,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隐士高人,皇帝向来都表现的极有容忍力,因为这样的人物和皇帝没有利益冲突,杀一个还是对自己声望的巨大打击。
不能杀,也就只能忍住了。
吕洞宾和清虚子随意的对李治、武则天和王正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两人坐下后,吕洞宾才回答李治刚才的问题。
“倒也说不上静极思动,只是没事儿的时候坐在摇椅上乱想,多少有点怀念以前行走江湖的日子而已。”
李治有些好奇的问道:“道长给朕说说,你们以前行走江湖是怎么个行走法?朕一直以来都有些好奇。”
吕洞宾看了看清虚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既然陛下好奇,道兄就说说吧,你行走江湖的时间比我长,又恰逢乱世,应该比我多一些说道。”
已经年近七十的清虚子,抚了抚胸前洁白的长须,眼中带着一抹追忆,笑道:“乱世的日子不好过啊,乱世江湖更是凶险异常。
那种年月与其说是行走江湖,不如说是为了混个温饱而已,其实还是太平日子好过,特别是前几年江湖也好混,听说许多人都混发财了。”
武则天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说前几年好混,难道现在不好混了吗?”
清虚子看了看王正,笑道:“大管事让礼部颁发了宗教管理章程,逼得佛道二宗不停的清理门户、收编各种江湖人士,渝州一系学子同样在不停的打击江湖中人。
加上百姓开智,还有唐律执行的越来越严苛,江湖自然也就不好混了,说到底江湖多半不过都是些骗人的把戏而已。”
李治愣了一下,问道:“不是说江湖奇术吗?”
吕洞宾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准确的说是江湖骗术,说道奇术,放眼天下我道馆绝对敢说一句舍我其谁。”
李治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笑道:“骗术就骗术吧,朕就当听个乐呵了。”
“既然陛下想听,那贫道就说说以前在一户大户人家化缘的事情吧。”
清虚子回忆道:“那是隋末年间的事情了,当年贫道游历到河北,听说一户姓杨的大户人家为富不仁,就想去他家化缘些钱粮。
一来嘛,可以接济一下当地百姓,二来,也可以让贫道游历的轻松些,毕竟在外游历,也是需要盘缠的。
所谓江湖奇术,入手的地方就在于奇,最开始得吸引对方的好奇心,毕竟让别人主动上钩,可比自己找上门去效果好多了。
贫道打探了一下他家情况,听说他家圈养着猛犬,家主出行不但带着恶奴,同时也会带着猛犬。
于是贫道就入山收集了一些猛兽的粪便涂抹于拂尘之上,再与他家猛犬相遇之时一甩拂尘,他家猛犬立马就吓得哀鸣不止。”
李旦在一边笑道:“是呐,我家小虎圈起来的地盘,不管什么猛犬都不敢靠近,一般人肯定不知道这个。”
小月华好奇的问道:“那你吓退他家猛犬后,他家家主就上当了吗?”
“没有啊。”
清虚子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江湖不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