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刘义来到安市,战事早已经结束,看着城外安置的千余乌桓骑兵,刘义不得不对李勣竖起大拇指。
兵法之妙,不是它有多复杂,而是它能化腐朽为神奇,掌控全局。
单以战车来说,刘义就绝想不到会用此招来大破乌桓人,要知道战车在战国之期,的确主导了战场胜负,但是随着兵种的健全,以及骑兵的普及,战车已经淡出了历史的车轮,可是李勣却敢独树一帜。
心思慎密的统筹者,怕是是一点缝隙,他也能从中道破天机。
“主公,这城外的千余乌桓将士,还等着你去征服呢!”
李勣笑道。
征服?
刘义差点会错意,当下红着脸道:“如今苏仆延已死,这群乌桓人群龙无首,不如让乌桓人自己来管辖乌桓人!”
“哦!”
李勣顿了一下,随即拍手称快道:“妙哉,妙哉!让贪至王部的乌桓人来管带苏仆延的部卒,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主意,那贪至王部的乌桓人必定会奴役好这支乌桓人,再加上苏仆延部的妇女小孩都迁进了县城,正好可以统筹管辖。”
“不!”
刘义摇头叹道:“乌桓人久居汉地,其民风已经逐渐汉化,善于教化,况且这两支乌桓骑兵都是历经血战才生存下来的,其部卒可以算的上精锐,所以,这两支乌桓骑兵,我想彻底收为己用。”
李勣赞成道:“主公之言不无道理,可是,贪至王部有子龙将军威服,但苏仆延部却难以管控,若是没有节制管带,在下怕日后会再生事端。”
“先生所言甚是,所以这个黑锅得有人来背!”
李勣再次顿了一下,念叨着:背黑锅?
“不错!这起事故本就是以公孙度而起,所以这口黑锅得由他来背!”
“主公这是要和公孙度正式划清界线?”
刘义回道:“算是吧!先让他背了这口黑锅再说”
“子龙,将你手下的乌桓骑兵一道带往城外,我有话要讲。”
“诺!”
一行人来到城外营地,营地内的乌桓人看着刀枪剑戟林林,内心一寒,这是要赶尽杀绝?
就在营地内的乌桓人满脑疑惑时,刘义走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振臂高呼道:“全体将士,列队,按营分阵,前排十人,左右间隔一臂距离。”
青州营、辽东营、玄甲军在各自的统领下纷纷有序列队,举目望向高台上的刘义,他们的主公,静候军令。
看着整齐划一的军阵,贪至王部乌桓骑士也不由自主的列好阵脚。
“你们为何不列阵?”
刘义手指苏仆延部留下来的乌桓骑士。
“我们……”
乌桓骑兵们如同入了云梦泽,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义再次高声道:“想必是你们没有听清楚,全体将士,列队,前排十人,依次排列。”
这一次,乌桓骑兵们立马照做,自觉的列好了队列。
“不错!都是好兵呀!”
刘义向着苏仆延部的乌桓骑兵郑声道:“你们知道我今天召集各部人马,齐聚一营,为了什么?”
?
乌桓骑兵们一脑的问号。
“我是要告诉你们,造成你们今天的结局,不是我刘义,也不是苏仆延,更不是贪至王,而是一个叫阳仪的汉人!”
汉人阳仪?
这人是谁?
苏仆延部的几个百夫长抬头看了一眼刘义,别人不知道阳仪是谁,但是他们知道,苏仆延出兵之前,召集大伙议事,就有这个汉人在场,说是贪至王部空虚,只需一战便能定乾坤。
可是不曾想到,这一战连锁反应下来,的确定了乾坤,让整个部落就此沉没了。
刘义缓缓开口道:“此贼故意挑唆贪至王发兵攻打房县,又挑唆苏仆延攻打贪至王,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好从中获利,狼子之心,害人不浅,所幸本官力挽狂澜,查清了实事,今天来还你们一个公道,你们都没有罪!”
“既然你们没有罪,以后本官会一视同仁对待你们,千山老营没了,但是你们以后可以在这县城生活,不比那山谷小寨差。”
一名百夫长会意,鼓起勇气问道:“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那我们的女人呢?孩子会还给我们嘛?”
“当然!”
刘义斩钉截铁道:“是你们,统统还给你们,你们的女人,孩子,牛羊,全部给你们。对于战乱死去的人,本官只能表示遗憾,都是阳仪这狗贼,害苦了大家,不杀此贼,实在难安本官心头之恨。”
“对!”
“若不是此贼挑拨离间,我的妻儿也不会惨死!”
“杀了他,杀了他!”
乌桓骑兵们顿时炸开了锅,开始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