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下,四万鲜卑大军云集于此,声势浩大,接连成片,接片成海,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全是晃动的人头马头。
拓跋浚正和几个部族头人在大营内议事。
“首领大人,你就下令吧!弟兄们早已准备好了,此次定要挥军南下,踏平幽州!”
一名肥头大耳的鲜卑汉子吼道,他是古里图,暴戾无常,据说被他折磨死的女人已经不下一百人,对汉人女子更是痴迷得很,早就盼着攻入幽州,掠夺猎物。
“对,首领大人,如今我们有四万大军,而这股汉人才四五千人,我们是他们的十倍,就是一人咬一口,他们也会被我们撕碎!”
哲也速也响应道。
倏尔,拓跋珪连大步而入,向着拓跋浚禀道:“首领大人,游骑们回来了,这股汉人停留在塔塔尔部老营,安于享乐,已经两天了,没有向前走一步!”
“哦!”
拓跋浚内心微微惊疑了一下,这支汉人骑兵到底在干什么,等死嘛?
“义兄,事不宜迟,当速速发兵,不然一旦让幽州大军集结而来,我们便处于下风了。”
塔铁巴进言道。
“好!”
拓跋浚随即郑重其事道:“我意已决,此次兵出白山,先破这支汉军,再下宁县,然后掠惊幽州。”
“诺!”
一干头人齐齐响应,个个都是一脸喜色,好似幽州大地正如一个妙龄少女,等着他们去享用一般。
“出发!”
随着拓跋浚号令,四万大军倾巢出动,向着塔塔尔部的老营而去,战马嘶鸣,马蹄连动,大地为之所震。
拓跋浚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全军出击,皆乃自己的老营有白山为靠,如同天然的屏障一般,阻断了后方敌军偷袭。
……
白山西边,刘义随着赵云奔驰而来,即便一人双马,那些玄甲军士卒胯下的战马也累的快要散架。
“主公,此便是白山!”
赵云指着连绵不断的白山,沉声道。
“可有进山的道路?”
刘义随即询问道。
赵云当即喝道:“带上来!”
一名鲜卑人被拖了过来,满眼的畏惧,压根不敢抬头看赵云等人。
这是刚刚奔袭时,抓获的鲜卑人,当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立马便投降了。
刘义询问道:“你有大道从白山中直插拓跋浚大营?”
鲜卑人哆嗦了一下,本以为这群汉人是来打草谷的,掳掠鲜卑人的牛羊,万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是为了偷袭首领大人老营,就凭这一千人?也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鲜卑人内心泛起丝丝不屑,回道:“白山山虽不高,但其内树木茂盛,怪石嶙峋,蜿蜒曲折,骑兵通行不便,更有大虫当道,稍有不慎,便惨死于口中,至于想要从后山偷袭拓跋部族老营,更加难如登天。”
“为何?”
刘义寻思问道。
鲜卑人心中悄然沾沾自喜,回道:“老营位于峭壁之下,笔直而立,人马不得通行,掉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啊……”
刘义错愕了一下,万没有想到,到了白山,还是无济于事,只因对鲜卑地形,实在了解不多。
事到如今,刘义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当即喝道:“你且前面带路,我只有办法!”
这鲜卑人顿时惊骇的看了一眼刘义,自己都说道如此明白了,这汉人还执意要去,是傻了不成,况且,若是让首领大人知道自己为汉人带路,怕是自己全家老小,都要被剁碎了喂狼,当下打起了心眼,假意一脸恭维,将刘义等人领入了白山。
一入白山,刘义便如陷林海一般,全是粗壮的树木,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即便白昼也是四下阴暗一片,只能看见百来米范围内的东西。
这名鲜卑人起初还老老实实带路,可是走了一会儿之后,便故意东转西窜,惹得刘义等人跟在后面转晕了头。
一个时辰后,前面的山路越来越狭窄,且怪石不断,即便战马掌了马蹄铁,也行动不便,不一会儿,便有近百匹战马伤了脚环,不能行走了。
“子龙,看来只能徒步而行了!”
刘义不由叹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赵云回了一句,随即向身后士卒道:“全体下马,留一百人看守马匹,其余人徒步而行!”
“诺!”
就此,大伙只能徒步跟着这鲜卑人继续往里面走,一直走呀,走!快到天黑,还是神处大山丛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咦!”
刘义不经意间看着左手的一颗小树,当即向赵云喝道:“子龙,快擒住此人!”
赵云当即挥枪而出,向着这鲜卑人后背而去,哪知这人早有准备,一个鲤鱼打滚,向旁边的斜坡滚下去,如老鼠一般,动作麻利至极,几个纵身,便没了人影。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