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飞桥忽然出现,沟通了大江南北的地与人。
苏礼没有乘坐他的车驾,而是双脚在这座巨木形成的跨江大桥上慢慢行走,然后缓缓沉思。
这地方不算偏僻也不算显眼,这座桥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两岸的人发现。也不知是南岸的夷族各部率先忍不住北岸‘花花世界’的诱惑渡江北上,还是北岸的荆南人率先发起南征经略江南之地。
此番因果必然纠缠难明,但是既然已经做下了这件事,苏礼也不会再去思索得失。
众人在这巨木飞桥上走向大江北岸,然后则是进入了荆南真正繁华的地区。
荆南大地看似地广人稀,但实际人口却是比宋国、马韩加起来还要多。
因为它的国土面积绝对是最大的,虽然不涉母河,却有多条母河支流与大江支流交错期间,形成了一片十分理想的水网。
因此荆南在大江以北的国土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富饶之极,灌溉方便,哪怕是刀耕火种每年都可以有不少的收成。
于是养成了荆南贵族骄奢淫逸却又好大喜功的个性,他们往往不顾普通百姓的死活,也没什么好好治理国家的兴。因为这里只需要烧掉一片林地播下粮种来年自然丰收,所以他们觉得治国治民大抵也不过如此。
他们喜欢战争,尤其对土地的充满了渴望。
所以荆南与越过的战争已经持续了百年没有停止,而它北面在两百年前还有两个小国存在于它和宋国之间……但是现在它们已经在地图上找不到了。
往西它也曾攻略西秦,但是西秦大军十分硬气,没有给它一丁点机会。
向北它也曾动过马韩的念头,但是马韩民风彪悍,数万荆南军队兴师动众大半年居然只是攻下了几个乡间家堡,入不敷出之下只能灰溜溜地撤军返回。
这就是个每年都在战争的国家,苏礼对于此地的民风从一开始的好奇,到之后的不以为然也只是过了一天而已。
“与中原文明昌盛相比,这荆南的确蛮荒。”暴烝大约明白苏礼心中的想法,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苏礼却是摇摇头道“荆南的问题不在民而在君……罢了,现在不必多想。”
于是他也没多说,准备向西北进发,这是要返回西秦地界了。
一路上苏礼俯览大江上下,胸中开阔也是对这东洲南疆有了一些粗浅的认知。
如此边荒并非无人,只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大秩序而已。
在荆南他们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翻过山岭进入了西秦地界。
一路上椿都没有提她想要的落脚点,就这么一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进入了西秦地界。眼看往北就是安阳河,再往北就是天裂山了!
这么一走一走的,好像就要跟着走到苏礼老家去了……
不过苏礼反而觉得这很正常,因为相比于荆南那边的蛮荒,天裂山中同样有许多钟灵慧秀之地。
大不了陪她再在天裂山里转悠一圈呗。
这一路走来因为崇山峻岭如履平地所以一个多月就从东海之滨来到了这西秦地界,哪怕是走走停停,也比凡人走得快得多了。
来到西秦也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然而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争端的,结果在这自己家门口却是遇到了一场修士间的仇杀……
很不巧的,其中一方还是剑宗门徒……两名剑宗弟子直面五个别派修士却是一点也不虚,直接压着对面打。只是这显然无法持久,一旦对方顶过了剑宗弟子锋芒最盛的时候,那么就要轮到剑宗弟子们危险了。
双方战作一团也不知是何缘由……可是管他什么理由呢,剑宗的弟子‘被打’了啊,尤其是这两名剑宗门徒也是那心魔剑崖之下八百人之一!
那还想什么呢?
苏礼才想要动手,结果身边的暴烝却是已经冲了出去……
“剑宗下属,暴烝前来参战!”
于是暴烝拔出他自己炼制的刀气,对着那战团就斩出了一招‘开山刀’……
原本还对这位突如其来的金丹真人存在很大顾虑的剑宗弟子们一看这‘开山刀’瞬间就明白这是自己人了……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们忍不住就施展起了最近人人都学的‘犁地剑’遥相呼应。
于是大地之上就多了几条沟壑,那五个与剑宗弟子为敌的别派修士立刻遭受重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这是先天境小修士们的战斗,忽然闯进来一个金丹真人,他们自然是难以匹敌。
“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们与剑宗的恩怨?”一人很是天真地问。他看暴烝用的是刀就觉得还有转寰之机……至少以剑宗的破脾气,一般没人受得了和他们当朋友。
谁知这两名剑宗门徒看到暴烝就抱拳问“请问苏礼师兄与尊下是何关系?”
“吾乃少爷之仆,两位剑宗的道友请看,少爷已经来了。”
那两人连忙向暴烝所指的地方看去,却见苏礼正从一辆没有马拉的马车上走下来,一步步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