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绷着张脸在这蜀中山村中行走,他的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当前这煞魔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理论上,如今他所处的位置已经深入蜀地,并不算是西秦地界,就算返回宗门也不算是任务失。可是他如何能够甘心?
这些邪魔果然没一个是好处理的,难怪当初的剑宗三代门人可以说是前仆后继地镇魔于天裂山中固然是净光寺和尚的用心险恶,也是夏铭和元锋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义不容辞。
此时这山村在苏礼眼中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老人们都坐在大树下面纳凉,孩子们则是在村里村外追逐嬉闹。年轻人则是在地里干活,一切都显得很寻常。
但是苏礼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妥之处,他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对夫妻吵架的声音。这争吵正以一种不讲道理的速度升级,很快就听见一阵砸东西的动静,这家的男人就伴随着锅碗瓢盆从门口被轰了出来。
苏礼神情一紧,心中询问:“赤老,你能分辨出哪些人是被寄宿煞种了吗?”
赤老老神在在地回答:“自然可以,事实上你作为心魔之主也是可以的。”
“怎么做到?”苏礼问。
“这我可指点不了你,毕竟心魔之主是你而不是我。”赤老回答地有些敷衍,但却是实际情况。
苏礼倒是有些被触动了毕竟作为一只眉清目秀的心魔,他常常要去剑崖界给剑宗同门排忧解难。所以很自然地,在剑崖界内的时候他应该就是心魔之身但那其实也是他意识的一部分才对。
他一时间有些了悟,随后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忽然翻了个面一样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变化,但是世界在他的眼中却是什么都变了。
整个世界成为一黑白的世界,就好像他进入剑崖界时看到的景象一般无二
区别在于,他去剑崖界时,是外面的他进入了心魔的剑崖界。而现在则是心魔的他来到了外界!
这种一体双面却又思维如一的感觉很奇妙或许不是两个自己可以形容,而是他换了个马甲。
苏礼很明白他始终是他,这种类似心魔之主的状态不过是给他的灵魂表面披上一层黑漆漆的外衣而已,他的灵魂本质却是在小封印术之下毫无变化。
于是在这无声无息间他仿佛又掌握了一项小技能,就是不知道这种心魔形态能够让他做到些什么
他看了看那先前暴躁狂怒将自家男人赶出家门的女人,却是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能够感觉到或者说是十分直观地看到这女人的情绪!
她此时全身赤红显得十分危险,他很自然地就明悟:这个女人暴怒中。
“这是被煞魔入侵的征兆吗?”苏礼问。
赤老摇摇头道:“不是,不过你再看那个男人”
苏礼转头看去,就见内被一众锅碗瓢盆砸出了家门的男人身上竟然有黑气缠绕随后这黑气一下子进入了男人原本仿佛白板的身体内,将之渲染成了一片暗红颜色。
随后苏礼就注意到,这男人眼中开始闪烁凶光,在那股暗红力量的支配下,他仿佛要摧毁一切
“这就是煞种吗?”苏礼看着那一片暗红的爆炸情绪之下,仿佛有一颗黑色的心脏即将成型。
“你这是什么眼神?想杀了我?来啊!你倒是试试看啊!”那没有被煞种寄生的女人却是更暴躁了
苏礼惊讶地发现这男人身上的暗红颜色居然一下子淡了许多,然后现实中就是这男人开始目光躲闪,然后原本梗着的脖子似乎缩了一点回来。
“你倒是来啊,来打我一下试试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女人越骂越痛快。
然后苏礼惊奇地发现,这女人身上的亮红色暴怒的光泽正在飞速褪去,然后变成了一片十分平和的湛蓝。
可问题是,理论上这女人应该已经不再愤怒了啊?可是她却越骂越来劲,还去动手了
这个时候,她身上跳跃的是喜悦的橙光
苏礼:“”
第一次以心魔之主的视角来看世人,他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他完全看不懂了啊!
而那男人呢?则是被煞魔勾起的暗红色不正常暴怒已经完全消失,随后p地一下,那未成型煞种都直接碎了的样子。
于是男人整个都呈现出一种面面的样子,被女人扯着耳朵拉回房间去了
这一幕,给苏礼年轻的心灵烙印下了浓浓的一笔男人,果然是一种连煞魔都拯救不了的生物啊!
啊呸!
应该是说女人,果然是上天派来拯救男人的
苏礼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注意到自己戒指里的魔灵赤老已经自闭去了好像被它吹得很厉害的煞魔、煞种有些没牌面啊,居然被个妇人两下头槌一下扯耳给彻底灭掉了。
于是苏礼只能不管这家伙,继续以心魔形态在这山中小村内巡视了一圈随后发现这里虽然也有煞魔的魔气痕迹,但是总的来说在这小村质朴天然的生活节奏下,煞魔的煞种并没有能够得逞。
这种情形让苏礼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