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跟你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显然不重要。”顾婉卿有些火冒三丈了,“告诉我,你用影队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本将军亲自调教的战士,和你手下的那些暗卫不同,保家卫国的手,不能用来做那些龌龊的肮脏事情!”
白珏眉间一抽,“龌龊?肮脏?”
他搁下茶杯,衣摆盈盈向顾婉卿走去,步步逼问,“将军怎知我用人如何?处事如何?我用影队又有何目的?就不是为了家国天下吗?”
顾婉卿被他的气场逼地连连后退。
“阿嚏!——”
她十分豪放地甩了个喷嚏出来,实在是没忍住。
这些水黏在身上,即便是大热天的也还会会觉得有些冷。
白珏的脚步停住,见她鼻头微红,浑身湿漉,抬手摸了摸她的肩头。
因着了水,皮肤冰凉。
白珏方才眉目间的阴霾消散,眉头微皱,目色怜惜。
他从屋里取来了一方巨大的棉巾,“擦擦。别着凉了。”
“我没事。”
顾婉卿被巨大的棉巾盖住,钻出来一个脑袋。
白珏已经双手开始替她揉着头发了,语调比方才柔和很多,“你不是说过即便是大热天,湿了身子也会生病吗?到了自己这边还逞能吗?”
他是指那次跌落山崖,给他挡雨的事情吗?
顾婉卿揉了揉鼻子,感觉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实在怪异。
他们不是在争执吗?他为什么忽然又不生气了。
挡雨的事情都还清楚记得,这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白二爷,似乎人设和顾婉卿心里偏离许多。
顾婉卿打掉了他的手,“好了,我自己来。”
等她擦了半干,白珏伸出三个手指,“三个月。”
“嗯?”
“将军给我做三个月的护卫,我就放了顾家。”
顾婉卿觉得此说法是无稽之谈,“你武功不在我之下,身边能人异士无数,需要我的保护?”
白珏从容一笑,把胳膊举起来朝着顾婉卿晃了晃,“我的手受了伤,有时候独来独往也实在不便。将军武功超群,随我处理一些困难的任务,我自然会安心一些。只要将军答应,我就放了顾家,放了将军的下属,如何?”
“什么困难的任务?”
“有关朝廷。我奉旨查案,顾家的事情耽误了我不少功夫,相信如果有将军在,定能事半功倍。”
顾婉卿把棉巾拉下来,侧过身体思考着。
白珏说得如此诚心,倒也不像骗人。
早知他是有目的,也在顾婉卿的意料之内。这个条件,不算难以完成。
于是顾婉卿道:“你若说到做到,即刻退婚,我便答应。”
“好。退婚书三日后奉上,还请将军不要食言,我也不会伤害若红。”
“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婉卿扔下棉巾,在剩下的婢女们返回之前,她打开窗户飞入黑夜之中。
白珏遥望她离去的身影,不禁抿嘴一笑。
管事嬷嬷听闻这边动静,姗姗赶来,推开屋门大惊。
“哎呦,这怎么回事呀!”
“浴桶坏了,赶紧清理。”
“是是是。”
管事嬷嬷赶紧叫来了一帮做事的丫头,迅速将房间还原。
只是湿气难散,白珏站于窗边,手中抓着方才顾婉卿擦过的棉巾,上面残留着湿滑的水渍。
方才她在水中入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下人们离开了之后,白珏朝着窗口吹响了一声特殊的口哨。
一双脚步像夜鹰般落下。
“楚豪,去调查秦广。”
楚豪微微吃惊,“秦大人一向清廉,以太子为首,二爷这是?……”
白珏捏了捏手中的棉巾,“他有问题,查。”
“是!”
……
顾婉卿回到顾府寝屋。
候着的玄茗被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吓到了,“将军,怎么样?”
顾婉卿换了身衣服,坐在铜镜前重新梳好了头发。
“将军,到底什么情况啊?”玄茗继续追问。
顾婉卿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玄茗,你去告诉顾曦姐姐,侯府守卫森严,我暂时还没办法见到白珏。让她千万别着急,我会再想办法的。”
“啊……连将军都没办法潜入侯府吗?”
顾婉卿浅浅一笑,“你照我说的转告就行了,我困了,要休息了。”
“哦,好。”
玄茗并没有多问,即便是深夜,她也赶紧去了顾曦的房间通报了这件事情。
而顾婉卿躺在床榻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心思百转千回。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