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团着一片乌青,这几日压根就没有睡好,十分消耗体力。
顾婉卿沉重地摇头,“这个可能只占了一成。我觉得凶手就在花萼楼内,无论是从动机还有作案手法来说,都是狠毒了这三个官员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这是仇杀。”
“那将军,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盘查一下嫌疑犯吧。”
“是啊,他们在这个浑水里面应该也呆够了,现在捞出来,时机正好。”
……
二人骑马来到栖香街,这个时辰来往的人并不多。
虽然花萼楼里面吃出了一根人的手指,但是具体的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毕竟官府还没有通报。
所以这几日,除了官府布控的眼线之外,栖香街还是照常接客。
马蹄光明正大停在花萼楼门口。
陶明睿亮出大理寺的令牌,秋日阳光下金光灿烂。
花萼楼一看是大理寺的人,乖乖放行。
顾婉卿这次没有着男装,之前露过面,还晕了一个乔大人在这里,鸨母一定会多有堤防。
她索性就穿了一身干练简单的女装,英姿飒爽,脚步生风地进入花萼楼。
乔忠河自从那次晕倒在花萼楼醒来后,便知道出了事,这段时间作息十分正常,不管府是谁人都不见客。
哪怕是朝时,结束后也是匆匆返回,尽量不和人说话。
虽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却没有提审他的证据。
白珏之前也说过,乔忠河是朝廷官员,若是以查案的名义去盘查,会给太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顾婉卿认为,不妨这个证人先松懈一段时间,她从别的地方入手,效率会高一些。
“我们要见两个人,新月和秦兮雪。”陶明睿道。
鸨母一听是这两个人,脸色忽青忽白,一脸为难道:“呦,这两位可都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啊……尤其是雪姑娘,她可是花魁啊……你们这说审就审……她也不是犯人,恐怕不太好吧,这要是传出去了……两位大人,不行的呀!”
陶明睿黑下脸,根本不在乎她口中的事情,严肃道:“大理寺查案,希望你们配合。”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手头没有证据,你们是不能提审犯人的。”
顾婉卿笑了笑,脚步盖过陶明睿,走向前道:“见他们不是说他们是凶手,而是他们见的尊贵的客人多,对我们会有帮助。他们可是重要的证人呢,如果立功了,大理寺会给他们发个嘉奖什么的,到时候,你这两个头牌有了朝廷的赏赐,花萼楼的脸不是更有光吗?”
这样一听,鸨母心里就舒坦了。
于是鸨母便去通知丫鬟过去喊人。
陶明睿向顾婉卿投去欣赏的目光,没想到这个绾青将军虽是女子,却还很懂得人情世故,比他那套管用多了。
……
留了个厢房。
新月推门而入,看见陶明睿和顾婉卿正襟危坐。
“是你?”新月眯起双眼,一眼就定在了顾婉卿身,都不用细细瞧便认出来了她,“原来你是个女的。”
顾婉卿很客气地笑了笑,故作男儿状地抱拳行礼,“新月美人有礼了,别来无恙啊。”
陶明睿不可思议看着顾婉卿,这俩人是什么关系?
新月看见顾婉卿便气不打一处来,走近房间,砰地一下关房门,丝毫不惧来的是不是官府的人。
“哼……那天晚你果然是来者不善。偷偷换了房间,自称是包下我的恩客,然后又悄然逃走。我可是因为你,被鸨母责打了一番。晕在房间的那个乔大人,也是你做的吧?”
“公务在身,请多包涵。但我还是觉得和新月公子一见如故,所以今日才又过来拜访,这些银子,不成敬意。”
顾婉卿拿出了一包银子,数量不少。
陶明睿想要制止她,这个可是非正常操作啊!而且第一次见当官的给平民贿赂的。
新月眉心一皱,全没了那晚的风情和温柔,“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要审问便审问,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哼……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当官的。”
他又瞅了陶明睿一眼,傲娇又有些害羞的说,“长得好看也不行。”
陶明睿当即打了个寒战,拍案怒道:“绾青将军岂能你能戏言对待的?”
新月挑了挑精致描绘过的眉毛,又将顾婉卿从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哦……原来你就是个传闻中的将军啊。怪不得那天晚逃走的时候身手那么好。”
看得出来,这个新月十分讨厌女人。对待女装的顾婉卿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态度。
顾婉卿不慌不忙,斟了杯茶水,“我身手自然是好,或许斩杀过的敌人,比新月这辈子见到的人都多。所以,我也是将新月当作朋友来看,这银子,你收下我们便能好好聊一聊。若是新月公子清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