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睿姬叹口气,瞅了眼顾婉卿,“不过,后来你出现了,我才知道原来白珏只是不喜欢我,和女人男人没关系。我就认输了。”
顾婉卿算是彻底搞明白了,当时看见容睿姬对白珏那种情意绵绵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白珏那么聪明,定然早就猜出了一二。
真是难以想象,容睿姬若是真的将什么契约摊开在白珏的眼前,他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你知道父皇要将我嫁去云藩国的事情吗?”容睿姬问。
顾婉卿点头,“略有耳闻。”
道听途说,还有刚刚白珏也提到了。
通常这种事情能传成这样,必然是板上钉钉。
这并不是顾婉卿想要听到的话题。
容睿姬垂下眼睫,“和亲意味着什么轩思曾经说过,我不像公主,我像天边扑腾挣扎的鸟儿。和亲对我来说,就是剪断了我的那对翅膀吧。”
“太子殿下他们会努力的,白凌和白珏也断不会放任和亲这种事情不管。若云藩国真有动乱,臣也会出兵扫乱!”
顾婉卿无论是作为现代人,还是作为镇北将军之女的身份,也都无法接受需要一个女人牺牲换来和平。
“真的吗?”
容睿姬的眼眸中放出希望的光亮。
但顾婉卿即刻又道:“可是公主,和亲归和亲,你的婚事又是另外一桩事。这并不能说,你和一个和尚可以在一起,即便他还了俗,皇上也铁定不会答应的。”
而且她心里还清楚一件事情,她拉住容睿姬,继续道:“长公主,臣不得不提醒你,若是皇上只单纯看上了云藩国的世子,并非提出任何条件和云藩国作为交换,那么即便在史书上,这也不能说是和亲,这就是一门普通的婚事。那时候,我们可能谁都帮不了。”
夜幕。
大理寺放出了秦兮雪。
她披着麻衣斗篷孤身从大理寺出来,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脚步走路都牵心的疼。
将要摔跤时,一双手扶住了她。
秦兮雪抬头,白凌逆光于月光之下,温柔笑着。
白凌带着她离开了大理寺。
二人安稳坐在马车内才敢说话。
“此次为难你了,在大理寺是否吃了很多苦?”白凌关切问道。
眼见的伤痕就有许多,但是还好,她看上去还算精神。
秦兮雪叠起红肿破皮的双手,端端正正给白凌行了个礼,“多谢小侯爷的挂心,我只是有些皮肉之苦。新月审完了之后,小侯爷派去的人就给我包扎上药,也给了我水和食物,我这才熬了过来。”
白凌看相她的破溃不堪的手,十分内疚,“我会找全炎安城最好的大夫去花萼楼给你医治,你不用担心你的手,你将来还能弹琴、弹琵琶。”
“我不在意这些。今生能遇到小侯爷,已经是兮雪最大的福分了。”
秦兮雪没想过自己在诗词大会上遇见的翩翩少年,居然是侯府的嫡子,那个全城闺秀仰望迷恋的白凌。
若不是白凌在顾婉卿审问完花萼楼后,又去找过秦兮雪一次,她恐怕永远也猜不到自己能和小侯爷说上话。
这是一件很梦幻的事。
虽然起因是因为也录文书。
“我必然是相信你并非凶手,但却又无法为你作证。实在让我夜不能寐。”
“小侯爷身上有抱负,我和入狱和小侯爷本就无关。再说,也录文书的确不能因为我就这样公之于众,小侯爷的避嫌是对的。”
也录文书,这个名字白凌本不该听见的。
那是先人所著的一本散书,真迹被分散在很多地方,后来渐渐消失。
消失的原因,是百年前的战乱因它而起。
里面是高人记载了毕生所修兵法以及治国谋略,堪称神仙著作。
预知山河未来,点破各国用兵缺陷。是一本每个帝王都想得到,却又极为危险的书籍。
而这份文书,现在有七成的真迹都在秦兮雪手里。
事实上,白凌在诗词大会上的接近也并非偶然。
白凌曾为太子想过方法,一次偶然在高山里遇见高人乌子先生,便得到了其中一张真迹。
乌子先生双目失明,只觉得白凌是值得托付之人,后才告诉了剩下也录文书的下落。
在水灾过后便丢失了,或许是被人捡到。
于是白凌就查了水患那年的人名,这才注意到了秦兮雪。他猜想,水患那年,秦兮雪应该是无意中捡到了乌子先生收藏的宝盒,因为是食物或者钱财,却没想到是半本书。
她以为别人的重要之物,因字迹清秀非常,她就一直收了下来,没有轻易丢弃。
白凌当时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该挑破,也怕秦兮雪有防备心或者别有所图。
况且也录文书现世也未必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