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小人,最讨厌你这样的伪君子。”
黑驼子弹了一把把沾血的大刀,“林蹊,说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他的血,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维持不住人形,渐化鹤身的老白鹤听那臭丫头迟疑地道:“血……血里没毒吧?”
“哈哈!我真给他解毒了,”黑驼子大乐,“要不然,他的妖丹,我也不能用啊!”
“别怕,师父帮你收。”
九阶大妖的精血,可是炼丹、制符的好东西呢,随庆抬手就是两个长颈玉瓶,轻轻一晃,还在扑腾挣扎的鹤身就好像被定住,断口处的鲜血直往玉瓶中去。
“林蹊,多学学你黑驼子叔叔的手段。”
随庆瞄了一眼圆瞪双目的鹤头,“这畜牲是九阶大妖,若不放松他的心神,万一鱼死网破,哪怕我们不会被他伤着,他的妖丹和这一身的好材料,说不得就要一起废了。”
“……”
老白鹤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算计他的。
这些混蛋!
他原本一张一合的鹤喙好像再也吸不了气,鼓出来的鹤眼,终于散尽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灰暗下来。
“哈哈!知我者,随庆也。”
黑驼子高高兴兴地捡起老鹤藏在羽中的几个储物戒指,顺便把鹤头收进储物戒,“不过呢,林蹊啊,它的毒可没你解得彻底,所以呢,它的血除了炼成符墨,可不能用于其他。”
……
这边发生的事,陆岱山当然不知道。
早已绝望的他,在一个过路坊市转一圈什么都没打听到后,终于移步传送阵。
在太霄宫坊市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好像老了十岁,没回陆家,直接进了仪芬的莲花峰。
“要哭…回家哭。”
仪芬都不知道,他到她这里流的什么泪?
“早说了,你们陆家的事,不要再来问我。”她异常暴躁,“我还要修炼,我还想有个好心情。”
“我找不到能说话的人。”
陆岱山不管她有多暴躁,缩着头,垂着肩,“这么多年了,仪芬,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
仪芬想打人。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没脑子,被这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恨你?”她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还是翩翩美男子啊?我还要恨你?”没了爱,自然也就没了恨。
“看看你,再看看我,现在我们谁更自在?”
陆岱山默默瞅了她一眼,吸了一下鼻子,“你自在,我不自在。”他掉着泪,“当年,我就不应该听我爹的。”
“……”仪芬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了几口茶,按下想打人的冲动。
就是这样,陆家的人优柔寡断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爹?他爹都死了多少年了?
真不愿意,他爹真能把他打死吗?
自己做的死,兜不住了,就到处给自己找理由,找心安。
娘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没错!
要不然,她这么聪明,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怎么会栽在这坨臭牛粪上?
“那边的孩子……”陆岱山不知身边人所想,还在掉他的泪,“回来了。”
什么?
仪芬差点蹦起来。
真回来了?
回来了多少?
“姓陆的,当年的恶名我背了。”回来的是蠢蛋,“但只有那一次,你们陆家的事,不要再来告诉我,我不会管。”
“我没见到人。”
陆岱山不管她的恶声恶气,哽咽着道:“追杀老白鹤的时候,神魂突然被触,好像有什么人,要强力冲进,搜我的魂般。”
啊?
仪芬呆呆地看向他。
“陆家没有护魂之术,这只能是……是她弄的。”
“……”仪芬的眉头蹙了蹙,闭着嘴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遇到了强敌。”陆岱山抹了一把老泪,“仪芬,这事陆家不方便查,你……你看在她的份上,帮我查一查吧!”
“……”
想到当年的那个人,仪芬暴躁不起来。
世人都说她是毒妇,可是谁知道,她和那人还曾是朋友,还以姐妹相称过?
仪芬很惆怅,当一个合格的‘后娘’不容易。
尤其是在陆信稍为懂事以后。
她也是母亲,她的儿子是那孩子的小尾巴。
不懂事的时候,她可以好好对他,可以让他们兄弟相亲相爱,可是……
“你感觉那孩子……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她)被人搜魂了,后来,虽然帮忙阻住了,可那孩子的生死,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