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陆灵蹊眉头深锁的时候,却发现快速飚来的一道遁光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陆从夏。
她与一个老者站在一起,两人的面容都非常凝重。
难不成是陆家的哪位出事了?
陆灵蹊忍不住往陆岱山头上想。
那老头不是个明白人,却也……
想到当初他赠送自己的灵符,陆灵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没那张符箓,想在老白鹤手上逃,恐怕会很艰难呢。
现在……
陆灵蹊想了想,到底没有跟上。
现在的她,跟上去没任何意义。
“老祖,无想前辈若一直不肯放人,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把千秋荷给她看。”须发皆白的陆东,寿元已经所剩无多,“这件事,老夫来。”
陆岱山是蠢了些,可是,却也不是无想能杀的。
“那……她要是不信呢?”
陆从夏不能不担心。
那位前辈脑子不正常,要是正常的,凭林蹊数次的靠近,怎么也不会再找岱山老祖的。
“……你在怕什么?”
陆东人老成精。
那株已经开了的异种千秋荷到底对应的是谁,他不知道,但这小丫头当年同进五行秘地,或许早就认识,并且知道是谁。
“没……没怕什么呀!”
陆从夏在矛盾,万一劝不通无想前辈,她要不要偷偷地把林蹊暴露出来。
毕竟,岱山老祖的命,现在更重要。
反正林蹊早就靠近过她。
“这件事,你不能乱来。”
陆东老眼精光一闪,“暴露千秋荷,你记住了,也是老夫做,不是你来。”
藏身在外的孩子,好不容易各有起色,他如何能让他(她)再淌陆家的混水?
“陆家一日没有化神修士,不管你知道什么,不管陆岱山和陆传受到何等威胁,你都要守好你的秘密。”
陆从夏的脸色一白,低声道:“是!”
“陆信那一支,对陆家没有任何义务。”
陆东谨记当年老族长的话,“他们家……死的人太多了。”
明明有灵根,有资质,却无法修炼,只能坐看寿元断绝。
他看守千秋茶,亲眼看着那异荷从一株变成两株,然后又变成一株,心痛的几十年都不想看到陆岱山。
当年流放的时候,陆诚才三岁,他还没有长大,陆信就死了。
一个无根无基的小儿,在那个陌生的世界求生该是何等的艰难?
无想抓了陆岱山想要给他们报仇,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从夏,你现在看到的异荷一直没动过。”陆东声音低沉,“老夫这些年,看着它们一次次地枯萎,一次次的生长……,每一株,相隔的都差不多三十多年。”
他无数次的担心,再无新荷成长。
“你知道为什么会隔那么长时间吗?”
为什么?
凡人七十古来稀,寿元短的可怕,为了传承,好些人都是十五六岁就成婚。
三十多年……
想到林蹊的母亲也有灵根,陆从夏只能在心里叹气。
“是陆家对不起无想。”
陆东道:“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不能再对不起她第二次,她现在糊涂了,但我们没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