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难谌,命靡常!
谁能想到,曾经被天下人都瞩目天才的陆传,现在会被一个炼气期的小丫头管着重捡炼体之术?
乐机门豫立真人远远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骑着灵驼到飘渺阁清漓身边,“清漓,你说仪芬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陆传已经活成了笑话,现在这样,是让他再被天下人笑一遍吗?
“你问我?我哪知道?”清漓扯了扯嘴角,“你要实在好奇,就去问问凌五那个小丫头呗!”她一直憋着没问呢。
“呵呵!我知道你找过陆传。”
大家谁不知道谁啊?
豫立真人露了个大有深意的笑,飘渺阁和太霄宫的那点事,小一辈的不知道,他们同一辈的难道也不知道?
“仪芬这么不顾她儿子的脸面,是做给你们飘渺阁看的吧?”
这样把曾经的天才压到尘埃里,除了陆家日薄西山,还有就是飘渺阁疯了的那一位,就要撵上她了。
“多谢道友这么看好我们飘渺阁。”清漓先拱了拱手,“不过,道友怎么就不能觉得,是仪芬前辈在磨炼陆家人的心性呢?”
做为太霄宫曾经的第一世家,自然是人才济济的。
只是那些年太过膨胀,自视太高,才在外交内困之下,慢慢没落。
“现在磨?”
豫立真人诧异。
陆传已经多大年纪了?
“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也。”
清漓从来不曾看低过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人家离太阳落山,还有好一段距离呢。”
不提陆家其他人,最起码,陆传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要不然,他干嘛要受罪到这边来?
可是陆信呢?再不会有机会,他的骨头渣子可能都烂没了。
时间的残酷,远在很多人的想象之上。
清漓在心里低叹一口气,不管豫立,让灵驼往前奔快了些。
……
陆传知道,这周围有不少人,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不在这里,就算想哭求,也找不到人。
凌五也不可能违背母亲的意旨,现在,他只能努力挺直腰背,不让看笑话的人,再看他颓废到尘埃里的样子。
好在猛虎下山决,自带一股子灵驼非常害怕的气势,不至于让看笑话的人,近距离跑到他们面前胡说一气。
他不知道,陆家人也正是因为这功法,才能装作不知道别人的异样眼光,也因为想要避开这种种眼光,而把猛虎下山决耍得气势十足。
他们不必像灵驼还要走在沙丘之上,只按着罗盘,什么样的路近,走什么样的路,反而有张有驰,每日扎营休息的时间,都比大家充裕。
有这么个好头,目光深远的修士,又怎么看不到?
天剑宫冲云仙子第一个让门下弟子跳下灵驼,在这不能动用灵力的地方,把宗门的基础炼体决捡起来。
很快,各宗有样学样,灵驼的队伍,一下子少了很多,仅有断后人员,冷眼瞄向远方那时出时没的西狄队伍。
……
榆寨,日暮。
陆永芳没想到,长生观也会注意到山神庙,远远看过张老虎让他们注意的新来道人,心头一阵翻涌!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余海就是那天,想追他和灵蹊的。
“不要进寨了,”看到寻来的孙女,他忙道:“我们去找你爹娘。”
陆家在此的动作,可以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修仙者,榆寨的灵气明显比别处好,人家怎么可能不怀疑?
“爷爷,他就一个人。”
陆灵蹊早在爷爷跟张爷爷在寨口说话的时候,就回家看过了,“家里……早被他做了手脚。”
他们好好的,没惹长生观,结果人家昨天到寨里乱打听一番后,居然马上到她家里下套,要不是她修为高,以神识发现那些非常隐秘的机关,后果实难预料。
陆永芳面上一变,“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们就去会会他。”
“爷爷,这种事,出其不意最好。”
与人为善,不代表她就真的是软柿子,陆灵蹊沉着小脸,“那天他根本没看到我们的脸,可是发现榆寨的不对后,马上就布杀手,一点余地也不留,显然是个心思狠戾的。”
这样的人,杀就杀了。
“家里面被他布了好些个暗线,能拉动十几个暗弩,那弩箭上都有毒。”
如果没有神识,只以眼睛看真的很难发现,陆灵蹊庆幸先回家的是她,“我年纪小,他应该不怎么会在意。”
陆永芳身形一晃,他没想到这么严重,“爷爷来,免得脏了……”
“爷爷,”陆灵蹊一口打断爷爷的话,“修仙界大概谁都不可能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