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要黑了,看好他们。”
他要用他们找回场子,可不想半途再出什么幺蛾子。
对啊!
天黑!
陆灵蹊和朱培兰对视了隐晦的一眼。
“奶奶的,那些无影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西狄人非常烦躁地道:“老子天天防,还真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老防不是事,而且西狄人向来以攻为上,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修士比我们急。”巴音很稳,朝其中一人道:“再弄几个荆条,在阵中围一围,免得这些小家伙们跟我们捣乱。”
夜晚的笛音和无影人虽然古怪,但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正式对他们出手。
相反,那些修士才是重中之重,大家有见过,都没放过彼此。
“是!”
那个西狄人非常听话地站起来,摸出几颗荆条种子,当场催生。
很快一圈又一圈带刺的荆条把他们箍在了最中间。
这种人为刀狙,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东皋腿疼,好在储物袋人家没看上,偷偷摸出一粒正骨丹服下,才好过一丁点儿。
夜,在他们左盼右盼中,终于姗姗而来。
袅袅笛音再响的时候,久违的星辰,终于又出来了,天地蓦然一变……
“你们看,这次有个老的。”
不知谁叫了一声。
陆灵蹊看到老头装神弄鬼地飘在外面。
“来来来!”
从来没亲自出来带人的老头,看到三个倒霉蛋,眼中波光一闪。
巴音几人藏匿阵中,各拿几根长刺,对着自己扎。
他们不担心里面的小修走出去,昨夜就是荆条帮他们留了人。
可是今天……
从来不进大家阵的无影人,居然一步跨了进来。
其中一个西狄人紧握弯刀,正要动手,被巴音一把拉住,他无声朝同伴摇头。
“来来来……”
老者招招手,荆条在他们面前,瞬间消失,早就迷失了自我的四个孩童有如梦游一般愣愣跟上。
陆灵蹊三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想跟着迷失的,心里却清明的很。
不过,这是他们唯一能脱离西狄人的机会,便也装着迷失自我,眼睛直直地跟老者走。
东皋忍着腿疼,努力跟上他们。
半晌,直到再也看不见巴音他们,他才由着腿软,伏倒在地,“多谢前辈相救!”
“后悔吗?”
老者看着三个小家伙,异常严肃。
“……”
“……”
三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最终还是抖着身体的东皋打破平静,“晚辈不能回迷镇。”
“你二人呢?”
“叫前辈失望了,我不能回迷阵。”
陆灵蹊亦深深弯下了腰,她有爹娘在外面,有爷爷在外面,有老祖宗心心念念的回归修真界的梦,她不能为了性命,就把他们全都忘了,当不是自己的自己。
“晚辈不能回迷阵!”
朱培兰自然也承下了朱家老祖的梦想,无法去当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老者脸上微缓,天赋好的人很多,有毅力跟恒心的人却很少,难得三人在经历这般危险之后,还能坚守修道之心,他摸摸胡子,“嗯,今天被你们三气着了,忘了一件事。”
三人抬头一齐看向他。
“所有出迷镇的人,都不能完整带着迷镇的记忆。”
老者若有若无地看了下陆灵蹊包得紧紧的手,叹口气,“修真,修真,修得本真,固然讲究逍遥,更需要一份披荆斩棘的信心和决心。”
他身形一动,各在三人额头拍一下,带着叹息,一闪而遁。
陆灵蹊三个脑袋一晕间,只见四个小孩子跟着前面的无影人,一步又一步,几个忽闪离开,吃惊坏了。
他们急追两步后,又忍不住犯了点迷糊。
三人揉额的动作是一致的,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被他们忘了。
陆灵蹊直到此时,好像才发现她手上有伤,可是伤从哪来?
撕开缠着的纱布,却发现手上哪哪都是好的,只有手腕那里,多了一个浅浅的好像叶子的印记。
这?
“我们白天的时候,好像被西狄人抓去了吧?”
东皋因为腿上的痛,神思回来的最快,“是无影人,把我们带出来的。”
是这样吗?
陆灵蹊和朱培兰互望一眼,好像是这样。
她们似乎很熟,却又非常陌生。
“你们……是不是欠我什么东西?”
陆灵蹊想不起全部,但好像就是他们的债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