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墨下楼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许薇的那句“妈妈屋子里还有棒球棍和鸡毛掸子。”。
许薇已经拿了药罐从家里离开了。
他的视线落在傅枝身上,莫名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心虚。
“你把门卡给周婷婷了。”
傅枝拧着眉,语气是那种很肯定的。
她看人的眼神没什么波澜,陆予墨就是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心里有那么点不自在。
他捏了捏手心,视线从小姑娘的脸上扫过,不知道凝落在哪一点,“我没有给她卡。”
陆予墨有一米八多的身高,这会儿又踩在台阶上,傅枝在他面前显得格外的瘦小,连他胸口处都不及。
傅枝便抬头看他,一字一顿道:“可周婷婷去研究院了。”
陆予墨这才敢对上傅枝的视线,开口就是否决:“这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去研究院!”
“所以呢?”傅枝问他:“还是我在污蔑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平日里,陆予墨也不可能这么肯定,但这次不一样。
他为了维护脆弱不堪一折的腿,为了维护他随时随地消散的爱情。
犹豫再三,找到了结症,亲自把门卡扔到了学校的观景池塘里。
池塘里水深23米,门卡沉下去,怎么往上捞?况且他都单方面和周婷婷说好了,谁都不去。
周婷婷最后也同意为了他的两条腿放弃梦想。
陆予墨知道扔卡这事理亏,但这种类似婆媳之间的矛盾,他没别的处理办法。
也不敢抬头看傅枝,好半晌,支支吾吾道:“反正她不可能去,肯定是你搞错了!”
虞城医院。
许薇到重病监护室的时候,陆初婉和白瑶正陪在陆老太太身边。
陆老太太人到老年,身体状况本就大不如前,再加上心脏病的缘故,短短几天不见,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圈。
“妈,药我给您带来了。还有,景清今晚要在公司加班,明天才能来医院里陪您。”许薇从包里把瓷瓶拿出来放到了桌边。
从始至终,就跟看不见白瑶和陆初婉一样,坐在了另一边,连声招呼也不打。
陆老太太的目光从药罐上移开,扯了扯被角,质问许薇,“我听说婉婉演讲比赛的时候,傅枝给她的裙子扯坏了?”
陆老太太不喜欢傅枝,是因为这个孙女的身份卑贱,除了好看,实在没办法和陆初婉一样给她长脸。
所以在白瑶添油加醋把英语比赛上的事情和她说了之后,她心里的这股气一直压着。
听到这话,许薇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略提了音量道:“妈,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分明是婉婉抢走了我给枝枝做的裙子,不然裙子怎么会因为尺码不合适崩坏了?!”
许薇冷不防从椅子上站起来,硬是给陆老太太下了个哆嗦,她身边的白瑶脾气就更大了,“你还好意思说,但凡你给两个孩子准备一样贵重的礼服,乃至于给你侄女的更好些,公平些,能有比赛场上的那些糟心事吗?再者说,傅枝穿那么好,学习还不是一样不行!”
顿了顿,对着陆初婉抱怨道:“来,好好看看你二伯母,亏你还跟我说别和她置气,你看看她的态度,不就是把你当软柿子捏呢?”
陆初婉平日里对许薇客客气气的态度,白瑶就上火。
对着个脑子拎不清楚的亲戚,有什么好客气的?
白瑶这么一说,陆初婉也想到昨天许薇逼着她换裙子的事情了。
只是一条不入万的手工礼服,她又不是赔不起,但许薇偏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陆初婉从小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陆初婉将头别到了一边。
许薇知道,侄女在等她去哄。
干脆把包包一拎,事关女儿,鼓足勇气对着老太太道:“枝枝是个好孩子,做不出恶毒别人的事情!您还吃着她送的保健品,您不能随意揣测她!”
“别说枝枝是口语比赛的第一名,她就是什么也不是我也要把最好的都给她!”说着,许薇的视线就又落在白瑶身上,很气道:“绝交!永久性绝交!”
她根本没有哄陆初婉的意思。
甚至因为傅枝的关系,在心里也和侄女划清了界限。
陆初婉脸上的淡然僵住了。
许薇从病房里离开。
白瑶告状:“妈你看看她,傅枝是给她下降头了吧?她现在都学会和我这个当大嫂的顶嘴了!”
陆老太太没接话,好半晌,忽然道:“傅枝这次口语比赛得了第一名?”
老太太知道傅枝这种穷酸学生来他们陆家就是占便宜的,白瑶没和她说傅枝的成绩,不过以她在小镇上接受那种教育水平,冷不防听见许薇说她能够得奖,是老太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