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找了一个木偶匠人,借了他的工坊暂时一用。
她先挑了一套顺手的工具,又选了一些上好的木头。
陈娇娇拴着围裙,坐在桌前,手拿着木刻刀,一刀一刀小心雕琢。
“我说你娘,也忒不讲理了。”玄玲看着陈娇娇雕刻木偶,她又回忆起刚才的事儿,气不打一处来。“你娘也太霸道了,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要是有我娘那个功夫,我也也会那样做。”
玄玲觉得奇怪,有点生气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和她说话!”
玄玲心里一股火而,不明的往上窜。“普通人不是人么?就该随意被人夺去性命么?功夫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你这些大义凛然的说词,一点屁用都没有。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要是够强,也去杀了我娘,那才算本事。”
玄玲的心,一阵阵疼痛,因为她知道对方说得没有错。
要是她功夫强,从小也就不会受邻居小男孩的欺负了。
要是她功夫强,也不会任由父亲摆布,最后不得不与母亲分离!
要是她功夫强,就能帮风书分担更多,让他少用功夫,让他身子可以少一点损伤。
陈娇娇刻刀在木头上,划出呜呜的轻响,“你太善良太纯真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在江湖上混。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跟着风书,你迟早会连累他的。”
变强,我要变强,无论如何我一定变强。玄玲对于力量的渴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收回今天这些话。”
“行啊,我等着,到时候,可别别让我失望就行。”陈娇娇停住了手里的刻刀,她对玄玲的观感勉强好了一丁点。
玄铃虽然不知道要用多久,自己才能真正的变强,但是那颗想要变强的心情,却如滚滚浪涛,一刻不停地推着她努力向前进。
不光是她有这样的心境,三江镇中另一个人也被这样的迷惑所困扰着。
自从与风书一战之后,杨仲诚的心便不再在自家兄弟三人身上了,而是早早地飞往了别处。
杨伯慈安排的事情他理都不理,他有意避开他们,一个人躲在小角楼上没日没夜地喝着闷酒。
这不夜已深沉,已经到了酒楼打烊的时间,他依旧赖着不走。
杨仲诚坐在二楼西窗,月光入户,烛光和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郁闷之色,悄无声息地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坐在板凳上,桌上地上,东倒西歪地散落着好些空酒坛。
桌上的菜儿已经冷透,只有半碟花生米还勉强能够食用。
“小二,快给爷,送五坛酒上来。”杨仲诚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大喊。
楼下小二听着这粗狂的声音,吓得是手儿一抖。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个区区店小二,如何对抗得了凶神恶煞的武林人士。
要是不管,砸坏了东西老板得让他赔。要是送酒上楼,他就更不敢了,世间多少鬼,唯有酒鬼不好惹。
他正在焦急纠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又钻进了两个武林人士。
“二位爷,小店打烊了,你们二位明天请早吧。”店小二头儿不抬地打着算盘,直接下逐客令。
“靠,有喘气的没有,再不给爷上酒,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咚咚,楼上传来摔砸酒坛的声音。
小二身子,微微一抖,吓了一个激灵,他哭丧着脸:“二位爷,你们还是快走吧,要是伤着你们可就不好了。”
“不碍事,”杨叔虎穿过柜台,去到旁边的酒坛,左右手各抱起一坛酒,踏着大步,直直往二楼行走。
“楼上那位,是我们的哥哥,我们就是来专门接他回去的。”杨季成掏出一两银子,放到了柜台上。
“行吧,你们兄弟情深,多喝几杯也不为过。”小二朝银子上哈了一口气,又卷起衣角轻轻擦拭银子。这一桌酒菜,最多不过三百文,剩下的可以说是他今晚赚的小费了。
杨叔虎走到二楼,刚到西窗坐下,杨季成就提着两坛酒上来了。
“老三,快来坐。”杨季成把酒儿放到杨仲诚面前,便在杨仲诚下方坐下。
“老二,我看菜冷了,我让厨房,给你炒几个热的?”桌子上摆着五个菜,全部已经凉透了。杨叔虎大声喊道:“小二,小二,小二……”
他一连叫了三声,小二也没有应一声。
“别喊了,有酒就行。说吧,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这两兄弟,可不是喝酒的主儿。他们这么晚了,不在旅馆待着,专门来找他一定有要事相商。
“老二,我们想离开猎虎堂。”杨叔虎搓着双手,艰难地说出了这话。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