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种情况后,木土便马上往繁华闹市走窜,希望能够依托繁杂的人群,轻松甩掉对方。
结果没有那么简单,对方还是悄悄地跟得死死的。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木土大步向前,往九湾胡同走去。
九乃极数,意在指这胡同弯拐众多曲折蜿蜒如同九曲河湾。
加之这胡同弯拐众多,而且每栋小院建筑几乎一模一样,寻常人轻易走入十有八九便要迷路。
木土穿插出入,走了二刻多钟,终于走出了九湾胡同。谁料刚一踏出胡同,他便望见了路口,有一个冤家正在静静地等着他。
木土吓得全身一颤脚底冒汗,身儿一转腿儿一拔,又重新钻回了九湾胡同。
“哼,小人,本姑娘今天就要亲手送你上路!这就是你欺负人所要付出的代价!”钟神秀跟着他的身影,不慌不忙地跟了过去。
钟神秀跟着他一路行走,却忽然被他带到了一个偏僻之地,再往里走时竟然是一个死胡同。
然而胡同里并没有木土的人影,剩下的只有三面高墙,和自己孤零零的身影,这人还真就在她眼前凭空消失了。
钟神秀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分析起了情况。
三面高墙高十五米左右,而钟神秀来到胡同的时间,与他相差不过须臾。这就表明了,木土根本没有那个时间翻墙而过,再说以他对土木的观察,他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去哪儿?难不成飞天遁地了不成?”
钟神秀迈开步子,身如轻燕,跃墙而上,在两墙之间来回跨跳。
六弹指,便跃到了墙顶。
一炷香为五分钟,一分钟为六弹指。这等计数法,出自佛教要律《僧祗律》。
钟神秀站在墙头,往右面一看,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院子,院里没有一个人影。
那他去哪里了?
钟神秀翻身而下,颇为不甘心地在胡同里来回走动。
难道有暗道?
但凡王公贵族富贾商家,在修建屋舍时,总会留有暗道以备不时之需。
钟神秀捏了一个剑指,轻轻扣敲着左面墙壁。当她敲到最里面那扇墙时,墙壁突然发出咚咚的脆响。
钟神秀使力一推,墙壁现出一扇一米大小的砖门。
钟神秀在门外,踌躇一阵,最后还是踏步而入。
钟神秀点燃了壁上的蜡烛,她手拿拿着白烛缓缓而走。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走出了暗道。
暗道的尽头是座假山,假山外面是户人家的后花园。
钟神秀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往外走,谁叫这是别人的地盘呢?她可是半点地利,都没有占着。
钟神秀走出后花园,来到中庭,却听见走廊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腊梅,你去哪儿了?可让我好找啊!”风书气喘吁吁,大步走来。
“你看到木土没有?”钟神秀的注意力还在木土身上。
“没有,你找他干什么?”
“没什么,你在这里干什么?”钟神秀这才反应过来,不解地询问道。
“我担心你出事,专门过来看看!”
钟神秀一把拉过他的手,试探着询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去云龙客栈休息了,”风书甩开了她的手,提议道:“算了,我们不管他们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这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钟神秀看他笑得开心,恍惚之间,仿若回到了几十年前。她点了点头,不由得收了暗运的气劲。
“你要带我去哪儿?”钟神秀被他领着在城里转悠了几个小时了,两人出了闹市,却往一座十分偏僻的小山走去。
这人言谈举止,与风书相差甚远,钟神秀如何看不出他是个冒牌货。
只是这冒牌货的音容面貌与风书并无二致,所以她才舍不得下手,再者她也想看看这妖怪究竟所欲为何?
“腊梅,你别着急。快了,快了,前面就是了。”
“你要是再骗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到了!”
风书推开了古刹的门,领着钟神秀走了进去。
这古刹破败不堪,年久失修杂草丛生,院落中央却独独屹立着一棵苍天大杉树。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风书一把把她牵到一株杉树下,杉树旁有个石牌,石牌上刻着许愿树三个字。“你别着急,等到晚上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玄玲看他期待的模样,不禁也跟着期待起来。
月色初上,钟神秀端坐地上,她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了。“你该不会骗我吧?”
风书伸了一个懒腰,而后起身,他随手提起身边的木桶。
将桶里的水儿,往树下一倒。
不会儿,土里就冒出了一粒粒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