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交锋之后,神役子便知晓对方不是个善茬。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便强求了。
他看着风书,不由得想起帘初相遇的模样,念及过去,他半提醒半心地问:“喂,我猎虎堂前来找你们没有?”
毕竟是他放出卢义入魔的消息,才让卢家分崩离析,家道衰落。
“没有,怎么了?”风书对他突然提起这话,有点好奇。反倒是玄铃听着这话,这才想起了那时候卢俊让她带的话。
“你快走吧,别连累我们了,现在卢俊他们正到处找你呢!”玄铃这样一,神役子又不忍尖叫了一声。
玄铃当然是相信风书他们的能为的,可是这卢俊他们也并不是省油的灯,与其无辜受到牵连,还不如把这个事情交给罪魁祸首自己去解决。
“道长,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没事刚刚有只蚂蚁不心咬了我一口。”桃红如何不生气,对方居然有这么多的事情瞒着她。桃红不怕危险,她怕的是欺骗,她的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她爱他,她把她能给的全都给他。可他却连让她安心都无法做到,她不想自己的梦想破碎,她必须牢牢抓住这一次机会。
“呸,真丢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压得老老实实,我看你还是当缩头乌龟算了!”靠坐栏杆喝酒的杨仲诚,把桃红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原本以为神役子是一个好汉,谁知却是一个怕女的软蛋。
神役子起身一把拉住了桃红,他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歉道:“各位对不住,你们慢慢耍,我们先走一步了。”
“你为什么要拦我?刚刚要不是你不拦我,我非赏那高个子两巴掌不可。”
神役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要不是我拦着你,你今就没有命了,你就不能安静一点,让我静一静。”
“谁叫他骂你的?我不许任何人骂你!”她红着眼,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神役子看着她,知晓她的气愤,她的伤心都是因自己而起。他想起了这些日子她对他的好,什么气儿也都化为乌有了。
神役子伸出双手,心翼翼给她擦干泪,他揽她入怀,感动非常地:“桃红,这辈子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姑苏城荷叶街一座老四合院,因前两被人买下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白墙新砖,绿树红瓦,四合院的里里外外都被重新装修了一通。
新房新主人新床新被褥,桃红躺在床上,头儿枕在他的肩膀,一脸幸福与满足。
神役子搂着她的香肩,望着屋顶的房瓦有些发愣。这还真是同床异梦,几家欢喜几家愁。
今是休息的最后一了,明他就要启程离开这里,然而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对她。
如果让他娶妻生子,平平淡淡一辈子,那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桃红,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呗!我听着呢!”桃红正沉醉在梦想成真的甜蜜当中,她丝毫没有遇见,一个个晴霹雳马上接踵而至。
“我想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桃红听出了蹊跷,她起身穿好衣服。她已有预感,还是轻声地问:“咱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这是要去哪里?”
神役子也穿好了衣服,他搂着她的肩膀,不想要让她过分激动,可是最后要的话,还是不得不:“惊厥古国!”“哎呀,你别生气嘛,你听我完。我是武道争锋的参赛者,岂有不去比赛的道理?”
“那你还会回来么?”桃红缓慢问出这一句,她心中似乎已有答案,但是还是想亲耳听他告诉她。
哎,神役子叹了一口,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桃红穿好裤子,麻溜地下了床。她去衣柜里搬出一口箱子,她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神役子穿好裤子,下了床,走去桌前。“你打开看看吧?”
神役子打开了箱子,箱子里装着两套鲜红的礼服,凤冠霞帔和长袍马褂。
“你要走也可以,我们今晚成亲。”桃红盼呀盼望呀望,她盼望了二十年,她终于等到了她的真命子,她怎么会轻易让他逃脱。
神役子摸着这凤冠霞帔不由得觉得分外烫手,他想和她结婚,但是他又不能和她结婚。
是她给了他温暖,是她给了他快乐,是她给了他爱情。但是他却只相信爱情,不相信女人。他既渴望女人,又害怕女人,他的母亲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同时最为要命的时,甜蜜过后的平凡与繁琐,是他无法忍受的。感情最美好的样子,便是它的过程,一到开花结果,就让他觉得恶心。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是生活在过去的人,而你是生活在现实的人。”
“你那些,为我做的事,难道都是骗我的么?你对我的感情也是骗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