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事实上,我也不想知道。我懒得记你们的名字,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命名。脸上只被我画了一笔的,是甲。以此类推,两笔的人是乙,三笔是丙,四笔是丁。
你们每个人好好认清楚自己和自己同伴脸上的笔画是什么,叫什么,好好地把过去每一天,每个人对我小弟做过什么事都清清楚楚地写下来。
到时候,我会一份一份地做比对,谁认真写,谁瞎写,一眼便知。当然,别跟我说什么忘了,或者记错了。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会按照忽悠我的下场来处理。我这人很简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谁欺我一时,我把他烧成灰直接扬了。”
尖嘴猴腮的黄毛低着头,眼珠子骨碌一转,他正想有所行动,忽然陆放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别想着给我灌水,说些没用的话。谁要敢跟我扯一些有的没的,后果自负。当然,也别想着在我面前表演传音,商量着每个人各自写什么。你们最好祈祷我境界不高,看不出什么。要是被我知道了,谁传音商量,我就卸谁一条胳膊。”
四人瑟瑟发抖,把头俯得更低了。
......
说完这些,陆放转身回到甘霖身旁。
他身上很多地方的皮肤都是一片青紫,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淤血。腹部花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也是他看起来伤势严重,岌岌可危的原因。
当然,最大的伤就是肩膀,那里被利刃戳出一个深可见骨的大洞。鲜血透出洁白的纱布,不断地往外渗。
他虽极力掩饰,但陆放还是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疼痛,甘霖不时还痛得忍不出“嘶”了一口冷气。
陆放越看越心疼,越看越气,心里打定主意不会轻易饶过这几个人。即便伤成这样,甘霖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咧嘴一笑,反过来安慰陆放。
很快,几份“供状”模样的东西就出来了。
陆放接过第一份,看了没几行就对着一人抬脚狠狠一踹。
“特么的,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开始写。”
接过第二份,看了大半页,继续踹。
“好家伙,歪歪斜斜的通篇都是‘无辜’二字。我差点都信了我小弟是故意用脸接你拳头,用肩膀往你剑尖下凑。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些同伴会这么舍己为人,也把你写得这么无辜?”
接过第三份,继续看,继续踹。
“前两份都说我小弟腹部的伤口是你最先踹的,到你这边,你还成了最后动手的?”
接过第四份,继续看,继续踹。
第四份是那胖子写的,他挨了陆放一踹后,战战兢兢地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陆放的判词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我写错什么了吗?”
陆放又看了一遍,确定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后,他摇摇头。
胖子满脸难以置信,额头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硬生生挤出一个“王”字,“那你为什么还踹我。”
陆放躺在藤椅上,面无表情,“脚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