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一名年轻的伙计,将李慕选好的被褥装入一个特制的布袋,说道:“总共一两六钱。”
王武道:“都是老熟人了,便宜点儿……”
胖胖的客栈掌柜笑道:“这都是今年的新棉,这位客官选的也都是上好的缎子,看在差爷的份上,给您算一两五钱,怎么样?”
以后用得着王武的地方还有很多,李慕将一锭银子扔给他,说道:“剩下的你留着吧,放衙了,给兄弟们买点酒喝。”
王武接过银子,掂量着至少有二两左右,余下的钱,抵得了他两个月俸禄,心头一喜,说道:“谢谢头儿……”
看到王武开始和掌柜继续讨价还价,李慕走到裁缝店门口,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神都捕快的俸禄,比阳丘县和郡城要高的多,但神都的消费更高,以他们微薄的俸禄,生活想必也很拮据。
衙门内的修行者,还有朝廷另外的补贴,像王武这种普通人,就只能靠俸禄过活。
无论是郡衙还是都衙,虽然修行者不少,但最多的,还是这种普通捕快。
很快的,王武就抱着装有被褥的袋子出来,李慕正准备再去买一些别的东西,忽然听到了女子惊慌的声音。
“你,你下流!”
李慕转头望去,看到一名女子双手护胸,羞愤的看着一名老者。
老者伸出手,放在脸上闻了闻,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淫邪之色,问道:“是你不小心撞上来的,反倒污蔑老夫下流,神都还有王法吗?”
女子看了看老者倨傲的样子,心中生出畏惧,就要离开。
这时,那老者却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你撞了我,就想这么离开?”
女子脸上露出畏惧之色,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老者捂着胸口,说道:“你撞伤我了,要么赔钱,要么和我去衙门走一趟……”
女子焦急道:“分明是你刚才轻薄我,大家评评理,不是我撞他的!”
街道上,驻足观看的几人,纷纷移开视线。
“看到了吗?”老者嘲讽的看着她,说道:“还想污蔑,老夫活了五十二岁,什么没见过,怎么会轻薄你……”
“我看到了,是你轻薄这位姑娘的,你故意用手碰她的胸口。”
人群中,一位憨厚的汉子站出来,指着老者说道。
老者的脸色沉下来,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乱说话……”
他不理会那汉子,抓着女子的手臂,说道:“走,跟我去见官!”
那汉子上前阻止,将老者的手从女子手臂上拿开,或许是用力过大,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磕在街边的台阶上,顿时血流如注。
老者扑过来,抱着汉子的腿,大声道:“打人了,打人了!”
那汉子面露焦急,却也不敢再对这老者怎么样,很快的,便有两道人影,分开人群走进来,大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武站在李慕身后,说道:“是刑部的人。”
神都之内,衙门众多,神都衙,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都有办案的职权,这其中,神都衙,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
老者看到刑部两名差役,怒道:“你们怎么才来,老夫被这憨货打了,赶快把他抓回刑部处置,还有这名女子,她撞伤老夫,还污蔑老夫,也一并带走……”
一名刑部差役看了看老者,低声对另一人道:“是刘主事的三舅姥爷,怎么办……”
另一名差役看着那汉子,将一条铁链套在他脖子上,说道:“当街欺凌老弱,你眼里还没有王法,跟我们回衙门!”
那女子哭诉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差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一并带走!”
李慕注意到,刑部两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中,一部分人眼里,有光芒涌现,但此刻,他们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
人群纷纷低下头,开始小声低语。
“不该多管闲事啊!”
“被抓到刑部衙门,至少要打二十杖……”
“没听那人刚才说吗,这老头是刑部主事的亲戚,这汉子完了……”
“以后千万不能强出头……”
……
两名刑部的差役,正要将那女子和汉子带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慢着。”
一人回过头,看到一名年轻人,从裁缝铺子走出来,目光平淡的看着他们。
年轻人一手持剑,一手抱着一只狐狸,很大可能是修行者,不过在神都,最常见的就是修行者,两名刑部衙役冷冷的看着李慕,一人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刑部办差?”
小白跳到李慕的肩头,李慕从怀里取出一块腰牌,说道:“神都衙捕头,李慕,这案子,我神都衙接了。”
“神都衙?”
一名刑部差役听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