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墨信口吟诵道: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颭”
“爱杀江南!”
等到沈墨说出他的最后一句之后,只见霎时间满座皆惊,船舱里面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只听得“咚”的一声。张天如的脑袋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面,他的整张脸扣在了盘盏之间,手还在不断的一下下捶着桌子!
“这家伙,到底还是不是人?”江海平摇着头,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
莫洛看着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但是却不得不心服口服的样子,姑娘的心里边儿这个舒服就别提了!
虽然是游戏之作,哪怕这人并没有丝毫的恶意。但是在莫洛的心里,也不希望沈墨落于下风。
可是面前的情况,就连她也没有想到,怎么就满船以诗文见长的公子王孙,居然在这诗词上面,连连输给了一个捕头?
“这家伙,还真有本事!”莫洛只觉得心中欣喜。身体里面似乎有一股暖流在不断的上下流淌。
如今满船的人,对沈墨的诗文水平已经毫无疑义。这个家伙确实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刚才,历史毫不留情的在他们面前再度重演,沈默的这一句“爱杀江南”,依然是通篇盖住了张天如的前作,依旧是把整首词的水准提升到了足以口口相传、流传天下的程度!
他又再次化腐朽为神奇,就凭着一句结尾,把这首普通的词,翻然变成了一首千古佳作!
这看似简约平和、甚至带有一些俚俗的句子,当它从沈墨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居然接连两次创造了奇迹!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巧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见沈公子作诗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见半天没说话的赵与芮在一旁说道:“我怎么感觉老想砸东西呢?”
“就是!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弄死他!”张天如猛然间抬起了头,额头上带着一片通红的印子,狠狠的看着沈墨说道!
等到沈墨把这张诗签朝着张天如递过去的时候,张天如一伸手,就把它打落到了一边。
“以后别再跟我提诗词!我已经受够了!”只见张天如满脸挫败的说道。
“我也受够了!”这个时候,只见龙璃儿捂着肚子,在那里笑得娇躯软软的说道:“以后沈公子可别再来了,平白无故的,笑得人肠子疼!”
就在他们这里喧闹嬉笑,玩耍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沈墨就听见外面有船船桨的“吱呀”作响。
然后他就听见一个声音,朝着这边船里问道:“劳烦请问,不知道钱塘县的沈墨捕头,在不在这艘船上?
这是怎么回事?沈墨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是一楞:怎么居然还有人找他找到这里来了?
沈墨惊异之下转身出了船舱,一看对面划来一首的艇。船头上面正站着一个人,就是他今天刚刚认识的那位朋友余杭县的那位老捕头李力!
“李捕头怎么上这儿来了?”沈墨一见是李力,立刻一头雾水的向他问道。
“临安知府赵立夫派我过来,让我请您回去。”只见这李力说话间,一抬头就看见沈墨站在高高的画舫船头上,他身边的公子王孙白衣似雪,一个个丰神俊朗,不由得立刻把李力吓了一跳!
怪不得这沈捕头如此厉害,原来他日常交接的都是这般人物!李力一见之下,心里边不由得暗自想到。
“什么意思?”沈墨听见李力这么说,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那个赵立夫醒过腔来了,决定把我抓回去治罪?”
听他这么一说,李力还没来得及回答。跟沈墨一起出来的莫洛顿时心里就紧张了起来。
刚才在福隆寺里面,沈墨冲冠一怒,把个临安知府赵立夫当成朋友一样又捏蛋蛋又拍脸蛋的。现在人家恐怕是醒悟过来不对,要过来找后账了!
“沈捕头说哪里话来?”只见李力听沈墨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绝无此事!赵立夫知府是想找你回去破案!”
“他怎么回事?忽然间开窍了?”沈墨把身子靠在船栏杆上,笑嘻嘻的看着李力。
“也不是!”只见李力忽然间笑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现在是形势比人强,临安那位赵知府,如今是不得不从!”
“就在刚才,有一位差人到了福隆寺,把临安知府好一通臭骂。”李力笑着说道:“那个人是史丞相府上来人,大张旗鼓的言明了,让赵立夫知府把你请回去好好破案”
“史丞相?史弥远?”当沈墨听到这句话以后,顿时就是全身一震!
猛然之间,他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了刚才在湖上跟他新词唱和,一问一答的那位老渔翁!
那个长得一副贤者模样的老人,那个看起来气质风度令人心折,身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