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为之？！您的意思是有人偷走了将军令？”

“不错。据我所知，城西炮竹厂共有五百余箱炮竹被盗，能将如此多的炮竹一夜之间运走，人手若是不够绝不可能办到。另外，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巡夜的军卒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我怀疑……”

“难道是有人偷了将军令，调动城内巡防军运走了炮竹？”

屋内沉默了片刻，忽听脚步声响，潘素玄急忙隐身柱子后面，刘朝忠也躲在黑暗处。只听房门一开，陈怡馨走出房来，向外张望，见四周没有旁人，这才轻轻将房门关上。

“外面没有人，父亲，您吧。”

“将军令可调动巡防军一事，没有几人知晓，而知道此事又能出入我的房间不被怀疑的人只有一个……”

“父亲你怀疑是王总管？”

“除她外只怕再无旁人。”

“女儿也觉得她近来似乎精神恍惚、心思重重，原以为是府中事务繁忙所累，没想到她竟会反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女儿实在想不出她们一干热为何要偷盗一个炮竹厂？”

陈啸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可曾听闻雷火弹？”

“雷火弹？儿时曾听师父宁远师太过，这雷火弹乃是武林中三大煞器之一，遇外力即燃，且水不可灭，若碰到人身上则附骨噬肌，最终只剩得一架白骨。”

陈啸道：“正是，雷火弹威力剧大，破坏力极强。五十年前，盛极一时的江南大派巨龙帮，曾遭其屠戮，全帮上下二千余人除十几人侥幸逃脱外，其余众人皆化为焦炭，那场面真似人间炼狱，惨绝人寰！据附近百姓言道，那大火足足烧了五日，百里之内皆可闻到阵阵奇香，令人食指大动、唇齿生津，那不是别的香气，正是炙烤人肉的味道。”

陈怡馨惊道：“如此惨剧是何人所为？”

陈啸道：“雷火弹是蜀中荀氏的祖传秘技，此事一出，世人皆认为是荀式一门所为，故巨龙帮残余热广邀知己好友前往蜀中，将荀式上下两百余口满门屠戮，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未放过。”

陈怡馨惊呼道：“如此恶行，难道官府不管吗？！”

陈啸道：“参与此事的多是江湖人士，武功不弱且居无定所，实在不好捉拿。官府事后也抓了十几个人斩首示众，但多数都是些角色，真正的主谋却一直没有落网。”

“既然荀式一族都已不在世上，那这雷火弹也就失传了？”

“怕是未必，我猜想城西炮竹厂失窃，八成与这雷火弹有关。”

“父亲的意思是有人偷走炮竹想要制作雷火弹？”

陈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王蓉现在何处？”

陈怡馨答道：“在青龙山下准备比武的相关事宜。”

陈啸道：“李大热来府之事千万不可让王蓉知道。为父也想看看，这王蓉到底有没有二心。”

陈怡馨犹豫了片刻道：“若王蓉当真参与了炮竹厂一事，我们该如何处置？”

陈啸道：“交予李大人，秉公处置！”

潘素玄心道：“老将军仍是这般大公无私、不徇私情。”

陈啸继续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去吧，亮了我们就出发。”随后，房门一开，陈怡馨走出房间，向外走去。

待陈怡馨走远，刘朝忠方从黑暗中现身，见陈啸房内烛火已灭，便蹑足潜踪回到自己房间。

潘素玄躲在柱子后面，暗想道：“老将军既然已经知道雷火弹一事，我不仿趁此机会，把启老饶阴谋一并告知，好令老将军提前有个准备。”正要迈步走出，忽听背后房门响动，来不及细想，急忙一个转身，藏在石阶下观瞧。

只见眼前人影晃动，来到陈啸屋外，敲了三下门楣，房门应声而开，那人身形一晃进入屋内。

潘素玄心道：“此人是谁？深更半夜为何来到陈老将军的房间？”想到这，不由得屏住呼吸，心翼翼来到窗前。

就听房间内两人轻声细语道：“刘朝忠走了？”

“走了，他一点都没有怀疑。”

“很好，亮后就按计划进协…你怎么了？”

“父亲，这些我一直在想……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狠毒？”

“你是可怜王蓉还是心疼那些百姓？”

“都……都舍不得。父亲，王总管和那些百姓皆是无辜的。”

“这我当然知道。但俗话讲得好，成大事者不拘节，没有牺牲如何成就大事？”

“但……但这毕竟是上千条性命，女儿实不忍见他们葬身火海。”

“人固有一死，他们的死可以化解一场浩劫，也算是重于泰山了。”

“可是……”

“怡馨，不可有妇人之仁啊！如今齐王拥兵自重，与各路藩王交好，朝中又有太监王恺为其内应，他觊觎皇位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