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一喜,轻轻将张管家给挪到了床上,并且轻柔的给他盖好被子。
躺到床上之后,张管家的神态看起来确实已经有了相当大的缓和,身体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停的抖动,不过眼神里仍然有些残余的恐惧之情,想来昨天晚上的惊吓还没有完全过去。
“张管家,现在这里是安全的,里里外外也都是我们的捕快,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接下来我需要问一些昨天晚上你所看到的详情经过,可能问题会比较尖锐,所以你也可以考虑一下,看要不要回答”
“可以!”
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张管家点了点头,以一种颤抖的口吻回应:“我知道你是李公甫李大捕头,我在张家见过你几次,也知道你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我相信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所以对于你接下来的提问,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好了。”
看到对方如此配合,那李公甫就更加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当下点了点头,浅笑道:“能否告诉你,昨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事情把你给吓成了这样?”
“我”
张管家说到这里忽然喉结动了一动,显然是在吞咽口水,而这种表现一般是因为心中紧张导致的。
吞咽了一次口水之后,张管家鼓起勇气,沉声道:“由于前一段时间张家丢失了一朵十分珍贵的千年雪莲,所以最近张家加强了府上的防守。”
“入夜之后,虽然仆人们都已经休息了,但是在院子里巡视的护院还是有十多人,他们主要负责张府的安全。”
“大约就有寅时,忽然后院之中叫嚷声大作,我以为又闹毛贼了,于是慌忙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后院冲了过去。”
“刚走到后院,立马就看到了我此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场景。”
“张家少爷居然抓着一个丫鬟的脖子在啃咬,而且那丫鬟的脖子已经见血,整个人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就差没有晕厥过去。”
“张玉堂?”李公甫闻言心一惊,连忙追问了起来。
此时李公甫的心中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那件黑袍就是张玉堂留下来的,而且还有那块玉佩也与黑袍人的说法吻合,种种迹象表明,张玉堂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到处作案的黑袍人。
不过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或者说,没有找到张玉堂之前,李公甫暂时还是不能把话说太满,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太乱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万一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的话,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而且还会得罪张家,这可不是李公甫愿意看到局面。
平日里李公甫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办起案来却是极为胆大心细,而且往往有自己独到的处事方法,这也是他能够在衙门里当上捕头的重要原因之一。
“没错,就是张家的张玉堂公子。”
张管家以胆怯的眼神望了望李公甫,继续说:“当时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仿佛疯癫了一般,几乎是见人就咬。”
“而且他的双眼也变成了血红色,与往日里黑白分明的双眼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他还给人一种凶煞的感觉,更是与往日那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格格不入,如果不是他长着一张与少爷一模一样的脸,我们绝对不会把他和少爷联系到一处,因为二人之间的气质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你看真切了,他就是你们的少爷张玉堂无疑?”这时出于谨慎起见,李公甫又再度询问了一遍。
“确定以及肯定。”
张管家如同拨浪鼓似的点着头,信誓旦旦的的说:“我到张府当管家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当时张员外才刚从苏州府搬到杭州城来,我第一年就到了张府去当管家。”
“那时候的张玉堂还只是一个婴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以他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他的父亲张员外。”
“所以我一看他那张脸,就可以完全确定,他就是玉堂少爷。”
“玉堂少爷一直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除了家学渊博之外,他还乐善好施,这附近很多的穷苦人家都受过他的恩惠,可以说他很小就已经有了仁义小孟尝的美名。”
“像他这样的读书人,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凶煞之气呢?”
“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他做的,但是当我看到那些前去试图制服少爷的家丁也被他按住脖子啃咬的时候,我几乎快被吓得尿裤子。”
“那个场面着实是有些太过于血腥了,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
“哦”
见张管家告一段落,李公甫冷静的点了点头,在脑海中略一思忖之后,继续追问:“那么昨天晚上张府到底有没有出人命,我之前到张府去查案的时候,看到后院之中有多处血迹存在,而且还并没有完全干涸,可见那些血迹也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