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一样翻涌。
敌人在倒下前,用最后的力气嘶吼,“他有甲,用驽!”
“日你妈!”
敌人的鲜血,在嘴里的热的,是咸的,是腥的。
朱五推开身前的敌人,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在生死之间,他的想法只有一个。
还有人,再杀!
可是,当他擦去眼上的流动的血珠,看清了前面的敌人,如坠冰窟。
前方,一只冰冷的弩箭正对着他,那人在对他冷冷的笑着。
啪!
刷!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朱五的亲兵扑上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触发了弩箭。
这个距离,弩箭完全破甲!
“爹!”
“总管!”
耳中是别人的哭喊。
朱五已经躲无可躲。
可是,弩箭却没有来。
出现在朱五视线中的,是谢富安痛苦的脸。
就在眨眼之间,呆楞着的谢富安站了起来。
就在弩箭激发的瞬间,她不知怎地,挡在了朱五前面。
弩箭射进了她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柔弱的身体朝朱五飞来。
“你~~”
朱五一把扶住了她。
谢富安的脸色比雪还苍白,眼神中满是空洞和迷茫,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
痛苦,深入骨髓,如影随形。
扑通!
她的身体无力的跪下,露出背后半截弩箭。
一丝血从她的嘴角流出。
眼泪在她的大眼睛里面打转。
“朱五~~~好疼!”
“挺住!”
朱五一把抱住了她。
边上,那个巨大弩箭人,已经倒在朱五亲兵的乱刀之下。
“留个活口!”
朱五狰狞的喊道,“老子要活剐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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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八,咱别逛了,回去吧!”
庐州,大年初一的街面不能和金陵比。
但是这座城池,还是有他底蕴。况且,何事大过年?
街面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年的热闹。
朱重八像个穿的像个普通人,带着肚子隆起的妻子,还有侄子外甥在街上逛着。
碰上有合意的摊子的就停下,和货郎一遍又一遍的砍价。
没多会,就买了许多东西。
但是他毕竟大伤还有没有痊愈,头上渐渐有了汗水。
马秀英拿着帕子给他擦拭一下,心疼的说道,“都买不了少了,回吧?”
朱重八稍稍弯腰,方便妻子给他擦拭额头,爽朗的笑笑。
“这才哪到哪?早着呢。媳妇,咱跟你说。过年逛街的乐趣,不在买,而在逛。”
说着,背着手直起腰板,“老百姓一年到头,就这时候闲着。带上老婆孩子,揣几个钱出来,从东头走到西头,要的就是这股热闹尽儿!
孩子想买吃的,媳妇想买花布。
要是钱不够,就只能过过眼瘾。心里琢磨着,他娘的,来年老子一定赚够钱,让老婆孩子随便花!”
这一番话说得眉飞色舞,声情并茂。他原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可是一说到过日子上,却总能说得头头是道,说得人心里发笑。
“知道了!”
马秀英笑笑,随后看看左右,继续劝道,“可咱们现在不是老百姓啊,回吧,街上~~~”
“咱知道你担心啥!”
朱重八随意的笑道,“你是心里做病了,怕咱再在街上出事。”
说着,在妻子的手上拍拍,“放心,你爷们命大着呢,算命的说咱最少能活到七十!”
他这么一说,马秀英不好再劝。一家人,继续在街上逛着。
渐渐的,马秀英的心头也平稳了。
多久,没这么乐呵过了?
或者说,多久没这么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活着了。
继续逛了一会儿,刚想找家铺子歇脚,身后传来呼唤。
“重八哥,俺正找你呢?”
朱重八回头,徐达带着几个人,着急忙活的跑来。
“咋了?大白天让鬼撵啦?大过娘的慌啥?官军来了?”
朱重八有点不乐意了,徐达他们这些人,带刀披甲的在街上这么一跑。
刚才还人来人往的街面,马上变得稀稀拉拉的了。
老百姓怕啊!
老百姓怕这些造反的濠州军。
从进城开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
徐达跑过来,心事重重。
“啥事?”朱重八明白了,这是有事。
“汤大嘴手下的人,私下卖了三把军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