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何来叛字一说?”
“你!”谢成终于说话了,不知是不是被金子晃的有些眼花,他说话有些无力,“容俺想想!”
“可以,但是在下不会给您太多的时间。”
朱掌柜又端起凉透的茶水,“准确的说,是在下的同僚,不会给太多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
“探子只有一群,没有一个!”朱掌柜依旧和气的笑,“这个时间,应该还有一位在下的同僚,去了您副手薛显将军的家里。”说着,朱掌柜压低声音,“他原来可是徐州赵均用的手下,朱重八杀了他头领,火并了徐州军。别忘了,您濠州这三千兵里,还有五百是原来的徐州兵!”
呼,谢成站了起来。
瞪着朱掌柜,眼神如刀。
“不止我俩,若是我们不成功,还有别人拎着金子,带着汉王的口谕,去您下级军官的家里。”
说着,朱掌柜也站起来,看着谢成,“而且,汉王在定远,和州的大军,已经两面而来。”
此时,朱掌柜嘴角上扬,微微的笑笑,“朱重八还在金陵,没人救得了濠州。是融化富贵,还是战死,还是你谢家全家死光,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你!”谢成伸手拔刀,却拔个空,他穿着便衣,没有带刀。
“将军,其实在下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赚开濠州的城门,这一千两黄金,分给您的亲兵,他们似乎很乐意效命!您看,他们现在都没上来。”
朱掌柜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冰冷,“但是汉王特意吩咐过,将军乃是淮西健儿,希望您入他的麾下!”
啪啦,燃烧的烛火爆出一朵火花。
谢成陷入纠结,恐惧两种情绪的纠缠之中。
啪啦,烛火又爆了一下。
“朱掌柜!”谢成似乎下定了决心,慢慢开口,“汉王说的,是真的吗?”
“汉王手谕!”朱掌柜从怀里郑重的掏出一封信,打开之后除了乌黑的字迹,还有红色的汉王打印。
“俺,不认得字!”
“在下,念给将军听!”
刚才毒蛇一样的朱掌柜,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站在那里,朗声念道,“谢成,淮西子弟,孤之乡党。从军之初,亦为孤之下属。
大汉初立,汉国本是淮西男儿功业。谢成弃暗投明,其心可鉴。
念其功勋着著,乃一方良将。封谢成为大汉淮城男,怀远将军,领万人兵马。
赏良田五千亩,并赐人口牲畜,汉王治下,用不纳赋。
孤,与淮西男儿,共富贵!”
念完,朱掌柜高举手谕。
“谢将军,您想好了吗?”
谢成苦笑下,“想好了!俺,听汉王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随后,濠州的夜,多了些脚步声,多了些火把。
·······
夜色下,皎洁的月光和星光,就是天然的火把。
大军在夜色下,奔腾前行。从天空看下去,数不清多少人,只有他们的兵器,折射着星月的光芒。
“快点,再快点!”
郭兴在战马上,挥动手里的马鞭,不断的催促麾下的健儿。
“老李,游骑派出去了吗?”
“三将军!”李赛在边上说道,“撒出去二十里了!”
“不够,撒出去三十里,多派骑兵!”说着,郭兴压低声音,“告诉骑兵兄弟们,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咱们的大军,明白吗?”
“明白!”李赛点头道,“杀无赦!”
夏日的夜,风也冰冷。
郭兴望着前进的和州都,心却飘得很远。
“濠州那边,应该是谈成了!”
“王弼,老郑,你们到哪儿了?”
回应他的,只有士卒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