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给这个小妮也买一碗!”
“哎!”毛骧嗖地下就跑了出去。
“俺不要!”女孩连忙摆手。
“你娘送俺豆腐脑,俺请你吃羊肉.......咳!咳!”说着,忽然嗓子一痒,捂住嘴咳嗽起来。
忽然,一只小手拍在了老头的后背上,轻轻的柔柔的,拍打的同时,还帮着抚摸后背,顺气。
“爷爷,俺和您老换个地儿吧!您坐这是风口!”
女孩天真的眼神,关切的语气,让老头心里一暖。只感觉抚着自己身后的那只小手,温暖无比。一时间有些呆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
“您咳嗽要找郎中看看!”女孩继续拍着老头的后背,“俺爹以前就咳,到了晚上咳地睡不着觉。后来俺娘卖了房子,找了郎中开了好些药呢?”
“后来呢?”席老头继续小声问道。
“后来俺爹死了!”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强笑道,“大夫说,要是俺爹早点看,就死不了!”
女孩的眼神,让席老头心里一疼。
“妮儿,过来帮忙!”
俩人说话的功夫,摊子上来了好几个客人,妇人忙不开了,在一边说道。
“来啦!”女孩咬了一口烧饼,赶紧过去办忙,帮着装豆腐脑,切配菜。
小小的孩子,熟练的姿势,更是让人心生爱怜。
老头慢慢喝着豆腐脑,不一会毛骧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又是羊肉,又是骨头,坐在桌子上大快朵颐。
“那个....你咋来南京了呢?”
等摊子上的客人少些,席老头犹豫下,对着妇人问道。
妇人在凉水里仔细的洗着抹布,手上通红通红地,“日子过不下去,只能来南京找活路呗!”说着,对小女孩道,“妮儿,去吃饭,都凉了!”
小女孩在褂子上擦擦同样通红的手,坐回桌子上,端起已经冷的豆腐脑。
“吃这个!”席老头把凉豆腐脑拿道一边,给了一碗热乎的羊汤,还有夹肉的烧饼,“这个热乎!”
女孩顿时愣住,不敢接,看看娘。
“这可使不得!”妇人道。
“有啥使不得!咱们不是老乡?”席老头把夹肉烧饼塞在女孩的手里,“你一天忙得脚不离地,能赚几碗豆腐脑钱?看俺是你老乡,还白给两碗!俺给你闺女吃点热乎地,有啥使不得!”
说完,席老头对女孩笑笑,“吃吧!”
边上,毛骧愣住了。
这么和颜悦色的老头,他还是第一次见。
“谢谢爷爷!”女孩见母亲点头,甜甜的笑笑,大口吃起来,一口肉下肚,眼睛眉毛都笑得动起来。
妇人在摊子上也笑了,继续说道,“原来在濠州,俺们的日子还能过。后来郭大王占了濠州,咬咬牙也能挺。可是再往后,郭大王和朱小王打了起来,兵围濠州之后,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老头静静的听着,郭大王就是郭子兴,朱小王就是朱五。
“等郭大王死了,大朱王当了总管,濠州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妇人叹气道,“缺粮!当兵的都没粮吃,别说老百姓了!
后来听人家说,朱小王过江占了金陵,好多过不下的淮西相亲,都来这边讨生活。
俺一咬牙,就带着闺女过来了。黄天保佑,俺男人活着时候教给俺买豆腐的手艺,俺们母女才能在这站住脚!”
她说的轻松,可是这世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其中的委屈,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有人欺负过你吗?”席老头看女孩吃的香甜,继续问道。
“受过气!”又来客人,妇人接着忙活接着说道,“一开始俺在街上摆摊子,那些人还欺负俺呢?可是咱淮西的女子,不是好欺负地!客官,小心烫!”
妇人忙活完,继续说道,“不让俺摆摊,说地方是他们的。俺当时就急了,掐着腰在街上喊,朱小王跟俺是濠州的老乡。他就是俺们濠州的后生,要是在濠州,见着俺还要叫声大姐。”
“呵呵!”老头想象着那个场面,笑得皱纹都飞了。
“这么地,他们才不敢欺负俺!”
“对,就得有这股劲儿!”席老头笑道。
说着,多看了妇人几眼,她也未必有三十岁,修长的腰条浓密的头发,要是没有脸上的风霜,打扮打扮.....
“他娘地,想啥呢?”
席老头心里骂了一声,犹豫半晌,吭哧瘪肚地问道,“你,没想过再找一个,家里没个男人可不成!”
妇人一愣,随后脸色通红,尴尬地笑笑。
孟浪了!老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萍水相逢问人家这个!
顿时是又羞又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在吃饭地女孩头发上摸摸,站起身转身就走。
“爷,等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