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正是祖师张三丰的百岁寿辰,如今爱徒归来,还有了家室,可谓是双喜临门。
次日一早,武当各处张灯结彩,紫霄殿中,众人围绕张三丰而坐,欢声笑语不断,这时有弟子前来禀报,说是峨嵋派来了。
峨眉派此次来祝寿的是灭绝师太的大弟子静玄带领的一行七人,宋远桥知道武当峨眉两派交好,而六弟殷梨亭更是与纪晓芙订下婚约,于是喊来殷梨亭去招呼峨眉一行人,莫要失了礼数。
殷梨亭哪有不乐意的,招呼峨嵋派等人坐下后,看着纪晓芙秀丽的面庞,不由得脸红起来,纪晓芙看着他的目光,也是娇羞不已,峨嵋派众人则是见怪不怪,吃茶的吃茶,说话的说话。
峨嵋派为给张真人祝寿,在寿礼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除了十六色玉器和一副百寿图之外,还有一件针脚细密的大红锦袍寿服。
张三丰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后,就转入后堂去了。
就在殷梨亭和纪晓芙说话之际,又有迎宾道童进来禀报说昆仑掌门铁琴先生来了。
宋远桥想到,虽然何掌门身份尊贵,但是也没有让师傅去迎接的道理,又想到四弟张松溪擅长与人打交道,于是叫住张松溪,让他去迎接昆仑一行人。
张松溪领命下去,刚走到离解剑岩不远的地方,就听到争吵的声音,他唯恐师傅大寿之日出了差错,赶紧奔走几步。
解剑岩旁,谷虚正与一个中年道士理论。
看到张松溪来到,武当弟子齐齐喊了一声师叔,中年看了张松溪一眼讥笑说道“武当派就是这么待客的么”,谷虚没有理会他,对张松溪说道,“师叔,解剑上山是武当的规矩,这位道长坚决不从,小侄只能挡下他”,要不是寿辰不宜见血,谷虚早就料理了西华子,哪里会和他说这么多。
张松溪闻言,对何太冲说道:“何掌门见谅,武当解剑的规矩不能破,诸位若想上山,只能留下兵刃”,西华子本想再说几句,何太冲发话“本是小徒的不是,让张四侠见笑,我等这便解剑”,说着便将随身佩剑交给谷虚,后者接过之后说道:“何掌门放心,兵刃不会丢失,如有意外,武当自会赔偿”。
眼见掌门都解下兵刃,其余众人也都把兵刃交了出来,张松溪伸手一引“何掌门,请”。
昆仑派上山不久,崆峒华山两派接连来到,崆峒派擅长拳脚,带兵刃的倒是少数,很利索的让门下弟子交出兵刃后,崆峒五老上了山,华山派高矮二老则是很不情愿交出宝刀,跟着手摇折扇的鲜于通往山上走去。
看着鲜于通那副面孔,谷虚心下一阵恶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身败名裂。
天鹰教上山较晚,主要是运送的礼品太多,等到上山后,已经快到正午。
此次天殷天正为了张翠山,又为了张三丰寿辰,礼物那是精挑细选,除了文房四宝,绫罗绸缎,古玩珍奇之外,另有各种珍贵药材,马匹等物,可以说是非常贵重。
殷素素看着这些东西,眼圈不由得红了,父亲是担心自己在武当受气,这才这般大手笔,宋远桥看过礼单之后直呼礼重了,殷野王则是毫不在意说道:“张真人乃是武林名宿,这点心意权当孝敬,再说舍妹已经是武当的人,父亲除了在财物,别的也没有什么能补偿的”
张翠山着实被岳父的大手笔吓了一跳,在听到殷野王的话后,心中这才稍稍安稳一些。
六大派中,除了少林之外,其余皆已到场,正午时分,紫霄殿外陈列酒席,各派纷纷落座。
在一旁守着的谷虚与张松溪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为了防止各派联合施压,因此张松溪决定先发制人,占据主动,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是家师百岁寿辰,实在不宜商讨其他事情,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张松溪一番话说完,神拳门、海沙帮等派话事人默然静对,而昆仑派西华子见状却是大声道:“张四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大伙上山,为的就是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还望张五侠给大伙说个明白,只要交代清楚,我等立刻下山,不会搅扰张真人的寿宴”。
西华子话一说完,场中众人顿时喧闹起来,尤其是那些小门派的人更是摇旗呐喊,吵吵嚷嚷,话里话外让张翠山说谢逊所在。
坐席上张翠山本想出声解释,但是被妻子拉扯衣袖,又想到昨日定下的计划,只好按下不动。
张松溪恼恨西华子不识抬举,心中暗下决定,按照计划先把昆仑派清出战圈,如此既能打压昆仑的嚣张气焰,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省的让人小看武当。
于是他对谷虚望了一眼,后者会意,取来一柄普通长剑,上前几步,站在吵吵嚷嚷的西华子面前。
谷虚对西华子不甚在意,主要对付的人便是昆仑掌门何太冲,自己心中另有想法,现在昆仑派还算是中立,要是自己落了何太冲的脸面,难保他不会和少林站在一块,这对武当可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