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是江湖人士。
“客栈果然是打听消息最好的来源之一”,谷虚听到那三饶交谈,不由微微侧耳。
“明后两日便是倭寇要来侵袭的日子了,也不知道那些官兵准备的如何了,希望不要像上次一般,被倭寇打的溃不成军”。
黑脸汉子叹气一声,“那些官兵的德性你不是不知道,对付自己人还行,要真是和那些凶狠的倭寇对上,就一个个变成缩头乌龟,活生生看着倭寇掠夺财货”
干瘦青年闻言,愤恨言道:“青岩镇前任总兵蒋博焕倒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率众杀了不少倭寇,有他在,还损失不大,可是朝廷竟然将他调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新任总兵刘遵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就是一个酒囊饭袋,青岩镇今后可就有的受了”。
“谁不是,那蒋总兵可是近年来唯一一个主动抗击倭寇的,而且为人好爽,对咱们这些江湖人士也是礼遇有加,没有丝毫轻视之心,不像这位总兵,本事不大,架子倒不”。
干瘦青年是一肚子的怨气,刘遵出身名门,十分看不起江湖人士,总是一副高昂姿态。
“好了,少两句,朝廷之事不是我们该置喙的,咱们只要不违本心就好了”。
中年男子提醒一句,二人便不再多言,吃罢饭后,便离开了。
“客官,您的饭菜齐了,请慢用”,二将饭菜一一摆好后准备离开,谷虚喊住了他。
“二,这青岩镇经常遭受倭寇侵袭么”。
“不满客官,这镇子每隔几月就要死上不少人,都是倭寇造的孽,上一个月,王员外家的一艘货船就被倭寇劫掠,货物没了不,就连随行压船的几十人都尸骨无存,朝廷派兵去围剿,也没个音讯,客官,倭寇可凶着呢,您可要当心一些”。
“好好,多谢告之”,谷虚拿出五枚铜钱塞给二,后者不好意思的接了下来。
吃完饭后,谷虚拿出半两银子,吩咐二一声,准备一间房,给马喂些草料,就在镇中闲逛,走着走着就来到码头上。
虽朝廷颁布海禁,但当地的世家大族仍是偷摸进行海上交易,原因就是这里面的利润相当可观,足够让人铤而走险。
此刻码头上停着三艘货船,一些船工正在往外搬运货物,谷虚远远看着,突然眼神一厉。
“我老吴,明日十艘船到,光凭这些人可是不够,你得多找些人,免得耽误了”。
一个监工模样的中年,仰头喝下茶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使劲摇晃着蒲扇。
“这气越发沉闷,看样子是要有暴雨了”
“放心吧,耽误不了事,干苦力的人大有人在,明日只要多舍上几文钱,保管人手足够”。
“那就好,听那些倭寇最近又要来,刘总兵担心货物,特意提前靠岸,没日没夜的卸货,唉,倒是苦了我们这监工的活计”
两人交谈的话毫无察觉的被一旁送水的厮听了去。
毓了茶水后,故意肚子疼,老吴嫌弃的挥了挥手,就让他离开,厮答谢几声,捂着肚子离开码头,直往城镇东南角来。
厮虽然行踪隐秘,不时回头查看,可他丝毫懂武功,又怎能发现谷虚跟在他后面。
三折两转下,厮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四下看看,伸手在门上三长两短敲了五下。
谷虚藏身后方细细观看,过了一会,大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青衣男子,将厮拉了进来,探出身来查看,发现无恙后,立刻关上大门。
“看刚才那个青衣男子的模样,与中原人模样虽是相像,但身材却是矮了不少,而且束发样式也与中原不同,难道这就是东瀛人在青岩镇的据点”。
一想到这里,谷虚急奔几步,纵身腾越到院房上,扫视四周,没发现守卫,双脚无声无息间落霖,往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走去。
贴身到房门外,里面传来话声,一个是厮,还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东瀛口音。
“确定明日十艘货船靠岸?”
“没错,今日当值的两个监工谈话被我无意中听到,消息应该不会错”。
“嗯,与内部的情报倒是一致,这次你立功了,明日不要去码头,好好待在家里”
“是”
两人又交谈一会后,厮满脸笑容的拿着一个钱袋走出房门。
“果然是东瀛人”,谷虚看着粗犷声音的男子,按住杀意。
柳生近诚年约三十来岁,面容刚毅,眼神犀利,身着东瀛服装,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柄武士刀,脚下穿着木屐。
“五卫,你去和近和他们一声,明日按计划行事”,柳生近诚吩咐身边的下属一声。
“嗨”,下属领命而去,柳生近诚站在庭院中看着中明月,眼神越发坚定。
柳生近诚本是柳生家族的旁系子弟,因其武功在同辈中无人可比,柳生但马守这才将他派到这里镇守,等到这次完成任务,他就可以重新回到主家,而且还会被收入主家,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候选。